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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氣,而是一種看不出悲喜的自暴自棄。
一個人連最基本的畏死的感情都沒有,也就說明這人沒有活的慾望。也許哥舒似情早在某日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的時候,就已對死無所謂了。
可他又沒有去尋死,而是在盡力地活,他的活,是為了哥舒輕眉,為了對他的仇恨,為了他曾經殺了周梨的那份罪孽,獨獨不為了自己。
“你唯一擁有的東西不止是你的命,還有很多,”謝天樞告訴他,“你為什麼不好好地抬起頭,看看你的四周,想想周梨,想想陳秀秀,以及求醉城裡的每一個弟子,他們皆以你馬首是瞻,你擁有的比你想象的多。”
哥舒似情自嘲地道:“如果你說周梨,她不是我擁有的,相反,她是我犯下的罪過。秀秀,若不是她當日到求醉城來,也不會遇見柳長煙,更不會有那樣的下場。至於求醉城的弟子,哥舒家倒了,我怎麼說也是哥舒家的人,總不能任他們自生自滅。”
謝天樞:“你——”
怎麼會活得如此孤寂悲觀。
“所以,你就不必擺出這種痛心疾首,好像很關心我死活的樣子來了,”哥舒似情把手撐在石床上,想依靠自己站起來,試了幾次都不成功,“我死我活都是我自己的事,不關你的事。”
他搖晃了一下,謝天樞及時扶住了他,他抬起頭,看到謝天樞複雜的眼神,驟然間似乎有許多話要對他說,但最終,他只是道:“死生都是自然之理,但你若覺得你的死活只與你自己有關,那便錯了。你為別人而活,卻拒絕別人為你而活,這樣會傷了別人的心。”
哥舒似情緩慢地道:“你真囉嗦。”
謝天樞閉上了嘴,兩人不再說話。
哥舒似情拒絕他的攙扶,一個人搖搖晃晃地下了床,碰翻了那隻剩了殘渣的藥碗,白瓷的碗碎成幾片。
他走出幾步,靠著石壁坐下來,儘量和謝天樞離遠些。
他一個人坐在那裡,把頭埋進雙膝,靜止不動。
片刻,外面又傳來慕秋華的聲音:“師兄,出來吧,你待在裡面作甚,謝情身受重傷,你快把他帶出來療傷吧。謝情,你也不想連累你爹的,還不趕緊勸一勸你爹,你爹也受了傷,再與我打下去,他得不到好處,何況還有你在他身邊,他還要照顧你。”
哥舒似情肩膀徒然僵硬,謝天樞看在眼裡:“你不必聽他說話。”
謝情。
謝你之情,予我以命。
哥舒似情已經太久沒有聽到有人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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