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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沒有想過?他早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她那樣自在靈動的性子,怎會真的甘心情願困在這裡?
他分明清楚,卻從未仔細斟酌,是不敢?抑或不願?
他如何敢想得那般通透,他與她原本就不該相遇,不該有那段血肉相連、相濡以沫的日子,他原本該是循著自己的軌跡,居廟堂之高,只醉心於無上權勢,而她,亦該是灑脫自在,仗劍江湖的肆意女子。
可命運竟是這般捉弄人,他遇到了她,一點一點被她引住,而後一步步地陷於對她的迷戀,及至泥足深陷,不能自拔,可他從未悔過,她是他二十年來的人生中最真實、最熱切的渴望,他從未這般渴望一個女子,若說對皇權的渴望令他冷酷謀算,那眼前的女子卻似是在他心中撩起一片火海,燒得他理智全失,瘋狂狠厲。
趙權心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一雙濃眉漸漸擰在一處,眸色卻越發冷冽,似是恍然大悟般,只聽他寒聲道:“原來你這段時日與本王言笑晏晏,竟是在哄著本王,令本王對你放鬆戒心,你便有機會逃走麼?”
“哼……”趙權只覺頭腦發漲,額角突突跳,不知是那酒勁未過,抑或是被心中這個念頭折磨得有如針扎,不禁輕輕地嗤笑出聲。
“你當本王是什麼?!”趙權微彎了腰逼近長亭,聲寒如鐵地問道,腦中忽然閃過那日她玩笑地將他掀入水中,衝著他歪頭吐舌的得意模樣,莫名心中一痛,猛然擭住長亭的手腕,壓抑地追問道:“你竟是與本王做戲?!”
長亭的手似被寒鐵拷住一般,那人的手掌寬大,此刻卻冰涼如鐵,只狠狠地抓住了她,正如他的話,卻像是要將她捏碎一般。
是做戲麼?長亭心頭一酸,腦中卻是那夜她背抵著房門,那人在房門外沉默不語的情景,叫她如何分辨自己的心?
果真是在做戲麼?
長亭並未掙脫,迎著趙權的目光,坦然道:“我只是想離開這裡……”趙權眼中的神色竟讓她說不下去,那是什麼,是沉痛抑或是無力?
長亭定了定神,終究還是極輕極緩地開了口,道:“趙權,放過我……”
說罷卻似是怕洩露什麼心事,只轉開了眸子,不再看趙權。
有那麼一瞬,趙權緊梏著長亭的手似乎鬆了鬆,長亭幾乎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因為下一刻那人卻將她抓得更緊,彷彿要將她捏碎一般。
屋外的風輕輕吹了進來,壓得四角的宮燈胡亂跳動,屋中暗影閃爍,趙權低沉而緩慢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卻好似呢喃一般:“本王這一生都不會放過你……”
長亭霍然抬頭,迎向她的卻是趙權籠著寒霜的眸子,只是冷峻的寒意中,似乎還有一絲瘋狂的熾烈,他盯著長亭,眉眼皆是危險,冷情的薄唇卻微啟,只聲柔如水,好似情郎般纏綿道:“放過你?想都別想,你這一生都要留在本王身邊……”
長亭心中湧起無盡的失望與怒意,她將趙權一推,斥道:“趙權,你別妄想我會一直這般受你擺佈,放我走!”
趙權見她發怒,心中忽然湧起自己也不明白的痛快感,想起那日南山寺她虔誠求拜,心心念念地都是他人,與自己語笑嫣然,卻通通都是做戲,心中不禁嗤笑不已,扯著長亭的手,一把將她拽至面前,冷言嘲笑道:“放你走?任你去找聶雲程?你心裡裝著他,倒還肯哄著本王,你把本王當什麼?把本王的情意當什麼?嗯!”
長亭的手被他拽得生疼,可趙權眼中濃濃的嘲諷,卻令她的心似乎更疼,長亭望著趙權,只靜靜道:“我與師兄早已有盟約,我亦從未想過要欺騙你的情意,只是世事難料,你我共經磨難,我失憶後世事皆已錯亂,我心中已有他人,怎能……”
“便是我辜負了你罷!”長亭頓了頓,終究明白說道。
趙權心如刀錐,眼前這個眼神疏離的人是那個長亭嗎?她曾伏在他背上,安然入眠,她亦曾與他玩笑游水,引得他如情竇初開的少年一般衝動熱切,她還曾與他對月舉杯,談笑嫣然,他本以為這段日子以來,她的心,多少也會分些在他身上,他以為她終究會為他所化,慢慢將一顆心繫於他……
可為何,她此刻這般絕情,說著那樣冷心的話,面上卻好似釋然,原是他的情意令她沉重,她急急想擺脫這裡,便是要去赴與那人的盟約!
趙權寒聲一笑,卻只增了怒氣與威嚴,只聽他冷冷嗤笑道:“聶雲程究竟哪裡比本王好?值得你這般死心塌地!他不過一個落魄之人,空有一個聶家嫡長之名,卻連旁支也不如,朝中無依無靠,若非本王出手相助,他能官拜驃騎將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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