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複雜地看向長亭。
長亭想起昨夜的事,心情有些沉重,不知焦衡等人性命如何,想來是凶多吉少,卻不想趙權憂心,低聲道:“你沒事就好……”
趙權見她這副神色,張了張嘴,似是要說什麼,終究化成了一聲幾不可聞地嘆息,沉默不語。
許久,趙權似是回過神,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狐裘,忙用一隻手扯下狐裘,舉手吃力地為長亭披上,長亭方才也想著自己的心事,見趙權這般,不由得愣了一下,忙扯下身上的狐裘,張開手又給趙權細心地裹上。
口中不無擔憂道:“天氣這麼冷,你又失血過多,若再是受寒,這條命還要不要了?”說完將繫帶在趙權頸脖處打了個結。
趙權感到長亭雙手環過自己的頸項,柔軟的髮絲若有似無地擦過自己的臉,耳邊似乎還有一絲溫暖馨香的呼吸,趙權心中莫名一悸,竟是從未有過的感覺。
卻暗暗斂了神色,有些小心起來,不願洩露心事,故而沉默著任由長亭為他披上狐裘。
長亭抿了抿嘴,善解人意地說道:“我真的不冷,你別看外面的雪那麼厚,我小時候師父為了讓我練功,經常丟我到劍湖裡面去泡著,那水才是真的冷得要命……”說著似是想起那時的感覺,心有餘悸地縮了縮脖子。
趙權卻並未接話,反而繼續沉默,許久後,終究開口,低聲道:“你為什麼……”
說著竟停了口,問什麼呢,問她為什麼不走?她早告訴了自己原因,相處這麼些時日,長亭的性子他還是有些看懂的,他竟從未見過像她這般死心眼的人。
不過是一個女子,死心眼地將一句玩笑的話當了真,他的侍衛們從未猶疑過,他們就是為他生為他死的,他從未覺得有任何不妥,如此這般的理所當然,他乃天潢貴胄,俯視萬民,他可以給他們世代榮華,不朽功名,他們為他死自然是死得其所……
沽名釣譽的人他見得多了,朝廷中為了清名留史而汲汲營營的人更是數不勝數,他們總是有所求有所懼,人的慾望總是多種多樣,趙權卻算無遺策,他總會給他們想要的東西。
可放在長亭身上,他卻開始迷惑,她所求的是什麼?她所堅持的又是什麼?
她不走,這於目前的境況,於他,說得上是最後的救命稻草,他本該慶幸,慶幸她是這樣死心眼的人,可當心中想起長亭負著他飛奔逃命的情形,他卻高興不起來。
他忽然又想起長亭一身緋衣,御風而下的畫面,那般的自在得意,他,終究還是沒能問出口。
長亭似是知道他要問什麼,低聲安慰道:“你不必將此事放在心上,我若真離開,恐怕這輩子良心都會不安……”
說著笑了笑,玩笑道:“師父常說良心債太重,一旦負上,做什麼都沒意趣兒,我倒不想今後,做什麼都心心念念地想著欠你的人情,若你有什麼三長兩短,我恐怕也活不好啦……”
趙權一下看向她,長亭神色輕鬆,眼神還有些俏皮,他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可乍一聽這話,他心中微微一窒,竟莫名生出些從未有過的繾綣纏綿……
長亭眸光一轉,看向趙權,神色磊落分明,趙權竟從未覺得長亭的眸光如此清亮,似是輕易可將他的心事看穿一般。
趙權有些狼狽地轉開頭,卻聽“咕”地一聲,兩人不禁都愣了,趙權面上大窘,他即便是面對死亡,也從未失態過,總是保持著他晉王的風儀,怎想到今日竟有這般窘態。
長亭抿了抿嘴,終是憋不住“噗嗤”笑了出來,忙用手掩住嘴,假裝輕咳了一聲,趙權那樣的人,讓自己看到了他這般窘態,恐怕比殺了他還難受。
長亭解圍道:“哎,我有點餓了……”說完恨不得掐自己一把,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又想到趙權從昨日到今日,已經有兩日水米未進了,他受傷,失血過多,若是再不吃點東西,恐怕堅持不下去。
訕訕地笑了笑,小心道:“我去給你打點水來喝,這寒冬臘月的,連個果子都沒有……我們也不能生火……”
說著似是想起了什麼,望著趙權驚喜地“誒”了一聲。
趙權方才還有些放不下面子,卻長亭“誒”了一聲,不禁回過頭看著她,只見她雙眼發光,臉上滿是驚喜地看著他,不知她喜從何來,卻也忘了方才的窘態,不解地看著她。
長亭一臉喜意地翻開穿在趙權身上的狐裘,趙權往後縮了縮,不知她在自己身上要翻什麼。
長亭根本沒注意趙權的神態,翻開狐裘,原來狐裘內襯裡有不大不小的夾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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