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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亭回來這數日,日盼夜盼,只昨日清晨天未亮便起來,好容易才見到趙權。
彼時趙權正在更衣,因寢殿中燈火通明,他隨意往門口一看,見長亭只著了件藕合色宮裝單衣,連裘衣也未披上,清清淡淡地扶著寢門,正往他看來。
他的寢殿雖是籠著地龍,燒了炭火,可如今天寒地凍的,長亭衣著單薄,哪裡禁得起寒氣相激。
趙權劍眉一皺,朝她招了招手,口中微責道:“怎麼穿這麼少就站在風口?”
說完看了看長亭身後跟著的人,臉色一沉,斥道:“你們是怎麼跟著江姑娘的?!就任由她這樣涼著!”
趙權對府中下人向來嚴厲,若真有不好了,便吩咐張勉去管束懲戒,卻少有這般放下身段來斥責下人,一時間跟著長亭的人俱是臉色發白,紛紛下跪請罪。
第63章
長亭多日不見趙權; 身在著富貴繁華的王府,卻並不識得一人,心中便只有趙權一人可堪依靠,連著幾日見不到趙權; 下人雖是恭敬,她卻越發沒底。
昨日反覆交代侍女晨起叫她; 如今方得見趙權一面。
他一身暗紅色官袍; 胸前精繡的蟠龍張牙舞爪,似是呼之欲出。頭戴玄色高冠; 儀容一絲不亂; 在寢殿內一站; 自有一股高貴睥睨的姿態,臉上因著消瘦了些,卻添了幾分凌厲凜然之氣,長眉入鬢,一雙鳳眼深沉湛然; 使人不敢逼視。
方才他聲色俱厲地斥責下人; 模樣更是駭人,長亭何曾見過這樣的趙權,這哪裡是她那個溫柔體貼的相公?她急急地趕了過來; 此刻卻定在門口; 定定地著不敢近前。
趙權見長亭似乎被他嚇著了; 不由放緩了神色; 對她身後的人道:“起來罷!”
又朝她招了招手; 神色溫柔,長亭這才似乎找到了從前的趙權,輕柔一笑,提著裙角奔向了趙權。
趙權見她如此跳脫,心中亦是歡悅,嘴角邊帶了一絲笑意,搖了搖頭,親自取了一旁的狐裘將她裹住,向旁人揮了揮手,侍女們躬身行禮,魚貫而出,小心地將寢門關了起來。
長亭由著趙權用狐裘將自己裹起來,一雙清亮的眼睛直盯著他,他本就眉目如畫,如今冠服平整,更襯得儒雅清正,威儀十足,一時間竟看呆了。
趙權見左右無人,忍不住如往常一樣,輕點了點她的額,低笑道:“怎麼還發起呆了?”
長亭含羞一笑,垂下眼自顧自地歡喜,趙權見她這副模樣,甚是滿意,攬住她,笑道:“今後不必起這麼早,我日日上朝都是這般早,你若是想見我,便待我晚些回來便是。”
長亭蹙了蹙眉,只低聲道:“我已經四日沒見過你啦!”
趙權輕笑,低頭看進她眼睛裡,柔聲道:“可我卻日日見了你。”
長亭不解,從他懷裡抬起頭,疑道:“你何時見過我的,我怎不知?”
趙權看著她,嘆口氣,道:“近日我會很忙,朝中有些事分不開身,今夜或許會宿在宮中,明日就是上元節,父皇賜宴,我會盡早回來,陪你去御街看花燈。”
長亭眼神一暗,這幾日她已經清楚自己相公並非普通人,他貴為親王,實是人中龍鳳,自然有許多她不懂的事要辦,不會再如從前一般,日日陪著她。
又聽他說起上元燈節會陪她出去賞燈,想起趙權所說京城上元佳節的繁華情景,心中又有些歡喜,衝他點了點頭,低聲道:“那我等你回來!”
趙權觀她神色,似有落寞,心中一嘆,放低聲音哄她道:“你若是覺得悶,便出府去逛逛,你不是一直想看看京城的繁華嗎?讓初夏她們陪著你去,想看什麼就去看,只一點,要讓張勉派人跟著你,切不可一人出去,京城雖是天子腳下,亦有為非作歹之人,勿要讓我懸心!”
說完大手輕撫了撫長亭的青絲,心中柔情頓起,從懷中摸出一塊赤金的令牌,放與她手中,叮囑道:“若是在外間遇到什麼事,便將這個拿出來,此乃父皇親賜予我晉王府令信,見它便如我親臨一般,輕易沒人敢為難你,你小心收好!”
長亭自然不懂趙權的良苦用心,京城多高官士族,便是酒樓商鋪,亦多有後臺,即便帶著家丁侍衛,若是遇上那強霸之人,恐也不抵事,此令信乃他回京後當今聖上親賜,見令如親王親臨,便是有恃權作惡之人,也不敢造次。
他貴為親王,向來對府中諸人管教甚嚴,沒人敢打著晉王府的招牌出去行兇作惡,府中姬妾更是知他性情,從來低調謙遜,從不敢招搖。
他當然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