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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對他的印象卻是極其深刻的。
書生模樣,儒雅俊逸,就連那眼神當中,流露的都是讓人想親近的溫和。
這樣的人,若不是事先有過了解,那無論是誰,都會被他的外表所欺騙,畢竟是看起來那樣溫和無害的一個人。
而此時的他依舊是那樣。
一身白衣,風度翩翩,頭髮挽至頭頂,以玉冠相縛,靜靜的站在閣臺前,嘴角帶著淺淡的笑意,看著裴笙和沉魚走過來,眸中卻看不見半分的戾氣。
“裴表弟,表弟媳。”陳遇之轉身走過來,張口出聲,滿是親和的模樣,道:“還真是好久沒見了。”
這座閣樓,一共有兩層,一層是臥房,供人居住,而二層則是藏書的地方,一排排的木架子過去,一本本的書籍,各種型別,讓人眼花繚亂。
這就是陳遇之以前還在國公府的時候,所居住的地方。
他離開之後,自然而然的便是閒置了。
一層臥房倒是經常有人打掃,但是二層這些藏書,沒什麼人過來,自然是落了明顯的塵埃。
陳遇之抬手,指尖落在書頁上,只輕輕掃過,指腹處便染上一片的灰色。
他的手指很白,白到沒有血色,看起來是那種令人心顫的透明,隱隱血絲中,似乎能看見某種流動的氣息。
“都快十年了吧,裴笙表弟,我都離開這兒十年了。”
他從離開的那一刻起,他就告訴自己,再回來的時候,一定要強大到足以讓所有人俯首,特別是,要親眼看著他裴笙痛苦,看著他俯在他的腳底下。
要不然,怎麼對得起他這麼多年的蟄伏和努力?
“我們可是一起長大的呀。。。。。。”陳遇之把手從書頁上收回來,兩指捏在一起,輕輕摩挲,忽而輕輕的笑了起來。
“你是世子,從小就受到所有人的尊敬,一直被捧在手心去寵愛,和我不一樣,那真是完全不一樣。”
以前的時候,裴笙還經常說,表哥才華橫溢,文武皆是出眾,以後想要做什麼,他都會幫他。
可是他根本不懂,只要他的身份擺在這裡,只要他還是裴世子一天,那他就無論如何也比不上他,就永遠不可能比上他。
“確實不一樣,你明白就好。”裴笙這時候才是出聲,卻是應和了他一句。
語氣冷冽。
陳遇之看著眼前的裴笙,同十年前那個天真的孩子真是完全不一樣,現在的他,就是個徹徹底底的毒蛇。
他笑著,從腰間掏了個小瓶子出來,開啟蓋子,執了瓶口往下點,紛紛揚揚,只瞧見許多白色的粉末灑下,落了一地。
裴笙的目光猛然緊縮。
心裡頭有一股氣血在翻湧,竄遍身體的每一個角落,不斷的叫囂,灼燒著人的身體,難以抑制。
沉魚察覺到不對勁,便是握住他的手溫軟的手指點在他的手心,一下一下的順著。
“這是我十年前送給你的禮物,可是好東西呢。。。。。。就是不知道表弟你還記不記得。。。。。。”
陳遇之看著那白色的粉末和灰色的塵埃混在一起,陰暗之中,他身上隱藏許久的戾氣似乎也在慢慢散發出來。
他手上的這瓶藥,雖不致命,但卻能讓人變得性情狂躁,暴戾不已,劑量放大了的話,甚至需要殺人噬血,才能得以緩解。
所以很多人都想不明白,為什麼明明小時候性情溫和的裴笙,會在忽然間變得易怒易燥,手段殘忍――
多半都是他陳遇之的功勞。
甚至是陶氏那件事,他都是故意讓他看到的。
他不想要了他的性命,裴笙死了的話多無聊,就沒人和他鬥了,而且,他只想毀了他。
“別急,還有呢。”陳遇之看見裴笙這副模樣,他就莫名舒心,目光慢慢移向沉魚,略微的迴轉之後,停在她隆起的肚子上。
“從她嫁入國公府的第一天起,吃的就是我為你們準備的新婚之禮,只是你這肚子爭氣呢,都這樣了,還能懷上孕――”
陳遇之話沒說完,裴笙的身影卻是已經飛快的閃了過來,伸手,死死掐住了他的脖頸。
還真是拜他所賜。
剛開始的時候,他發現自己極其容易發怒,想見血光,想的不得了,那時候沒有辦法,只能透過傷害自己來抑制。
後來他發現了是陳遇之下的手。
那時候他才真正看清楚了他的面目,才知道這個表面上溫和的表哥是怎樣的骯髒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