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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理由,只好接受這個現實。本以為女兒還可以在身邊陪上一年,誰知道轉眼便要將人嫁出去了,小周氏心裡不是不難過,卻是沒有這個功夫去傷春感秋,要準備的東西還缺了多了,她這立時就要忙起來了。
“成婚就成婚,還能抗旨不成?你和薛家人商量婚期,只要在熱孝內便是了,能拖就往後拖上一拖,畢竟婚禮要準備的東西多了去了。提前成婚本就委屈了我兒,斷沒有在婚禮上也出岔子的道理。”
崔嘉寶還懵懵懂懂的時候,這婚期就改期了。
崔崇安受的打擊才大,上半年剛嫁了崔嘉惠,本以為可以緩個一年兩年的,誰知道下半載又要嫁了崔嘉寶。
直到被人伺候著換上了大紅嫁衣,崔嘉寶還是沒反應過來。那潔面的婆子手藝雖好,可到底是有些疼,崔嘉寶有些想躲,卻被小周氏看實了,只能老老實實地讓那線彈了一遍,再對鏡時,只覺臉都白上幾分,面生紅暈,更有吹彈可破之感。
崔嘉寶出嫁時配的褥子一流都是由小周氏在族裡找來的全乎人縫製的,這全乎人可不好找,下要兒女雙全,上要父母公婆建在,夫妻須得是原配,平輩之中兄弟姊妹缺一不可。可謂是百中難得一,正因如此,這樣的全乎人往往是福氣的象徵。
妝娘手藝嫻熟,既不會弄疼她,下手又格外地精巧。本朝的妝面與前朝大不相同,倒不會發生新郎官揭開紅蓋頭,被新娘一臉濃妝嚇暈的糗事來。崔嘉寶雙眼一錯不錯地盯著銅鏡,眼見自己桃花滿面,笑不笑都盈盈惑人起來。
小周氏看著她卻紅了眼。
崔嘉寶拉過小周氏的手,軟軟道:“娘,你這便要哭了嗎?”
小周氏忍了忍,眨眨眼,道:“你這小沒良心的,還有心情取笑你娘。”
崔嘉寶鼻子一酸,卻朝她傻兮兮地笑,道:“我高興著呢,娘也高興點。”
小周氏將臉側了,低低“嗯”了一聲。
請來的梳頭娘子見慣了這場面,連忙唱起了吉祥話來緩解氣氛,免得母女倆一言不合就抱頭痛哭,到時候她和妝娘又得重新忙活一通。
“一梳梳到頭,富貴不用愁。
二梳梳到頭,無病又無憂。
……
有頭又有尾,此生共富貴。”
這梳頭娘子聲音爽利又洪亮,倒是將母女二人心中惆悵唱去一些。
崔崇安來的時候,崔嘉寶已經亭亭而立,端若仙子,正要蓋上那一紅蓋頭。
小周氏見他,低頭斥了句:“怎麼亂闖?”
崔崇安悶悶道:“我來看看妹妹。”
崔嘉惠出嫁時,他也是這般,小周氏對他有些沒脾氣,又想著他們兄妹感情深厚,現在也是看一眼少一眼,便不阻了。
兄妹兩個絮絮叨叨沒說多少話,府外面就傳來一陣喧鬧。小周氏細細聽去,便知是薛家人上門了。
薛明澤正被攔著刁難。
小周氏從族裡請了許多人,崔嘉寶往日裡見得少的幾位堂兄堂弟正出著謎語要薛明澤答,答出了才能放他前行。
薛明澤穿著正紅的喜服,臉上還帶著笑意,往日裡看著格外煞人的面容如今顯得面若冠玉,俊俏可親起來。
那幾位堂兄弟本是聽了他的煞名有些畏首畏腳,如今卻是放了開來,一個接一個地為難他。
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薛明澤雖說於文道不擅,到底是正經打過幾年基礎的,一個個謎語聽了一遍便解了出來,有那刁鑽一點的題目,往往是靈光一現,也破得漂亮,周圍一陣陣叫好。
這轎子停在了侯府門前,只待新娘子哥哥將新娘子背出來。有那看熱鬧的,見薛明澤丰神俊朗,不免駐足,倒像看看那新娘子如何。
崔崇安才與崔嘉寶說了沒多久,便聽人來催,說是要讓新娘子上轎了。崔崇安一靜,崔嘉寶本想說些什麼來寬慰他,便見他面容堅毅起來,背過身去蹲下,顯然是要她上去的意思。
崔嘉寶愣了愣,道:“哪有從這裡就……”
崔崇安道:“哥哥揹你一時少一時了。”
小周氏也衝她點頭,讓她不用顧忌,崔嘉寶心一軟,便俯身趴在了他背上,崔崇安用力一提,便將她背了起來。
小周氏眼中淚光粼粼,和她相視一眼,將蓋頭給她蓋上。
“娘。”
小周氏對崔崇安擺擺手,道:“走吧。”
崔崇安便揹著崔嘉寶一步一步地走了,在迴廊裡還未走過一半,崇文和崇武兩個便撞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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