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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王唇邊笑意略收; 道:“哦?小六這般問我,是要把帽子扣我頭上不成?就因為我請太子親征,鼓我軍銳氣,殺退豐軍?”
寧王卻搖頭道:“我無憑無據; 哪敢說是三哥?我只想說,京城乃是我國都城,不可無真龍鎮守。如今父皇病重,龍氣衰薄,父皇之下,唯有太子哥哥擔得起此重任,無論如何,太子不能離京,否則打退了豐國,京都卻落於奸人之手,你們誰能付得起這個責任?”
寧王立在那裡,慢悠悠地轉了一圈,眼神在那些個跪下請太子親征的人臉上打了個轉,是和他樣貌不符的深邃,讓被看到的臣子都忍不住打個寒顫。
他們現在是回過味來了,就衝寧王這條理清晰的話語和氣勢,寧王這些年便是裝瘋賣傻無疑。至於為什麼,可不是他們要去探究的,明明白白擺在眼前的,是寧王站在太子一邊,與景王是兩條道上的人。
雖然先前景王是太子之下最有希望即位的人選,可景王和太子在外都是溫文儒雅,名聲極好,素來也無對立之嫌。如今寧王卻是把話挑開了,話裡話外都是懷疑景王有壞心,偏又沒有給景王定下罪名,只把話撂這了。
那些中立的黨派自然不敢再附和景王,生怕被牽連進來。
景王抿了抿唇,強壓怒氣。
寧王斜著眼看了他一眼,復又面向太子,道:“父皇如今昏迷不醒,唯有太子殿下能鎮守京都,而臣弟與殿下乃是一母同胞,是手足之中血緣最親最濃的,還請殿下允許,讓臣弟替殿下出徵。”
寧王被忽視了太多年,如今算是一鳴驚人,眾人才想起他嫡幼子的身份,確實是除太子外最順理成章的人選。況且寧王如此主動,一定也是有所倚仗,這麼多年來,他能掩飾他的心智,未必就不能掩飾他的武功謀略。這一來,倒是說服了眾臣。
剛剛沒跟著景王跪的人,如今倒是跪了下來。
太子看著底下的寧王,知道自己這個弟弟是為了誰而站出來,道:“也罷,便依你。”
他既然下定了決心,若是能安然無恙的回來,以後或許就不會再像現在這樣偽裝著了吧?
景王如今是失了面子,又露了底子。他雖說沒有十成的把握能將太子逼上戰場,但是讓太子顧此失彼的把握還是有的。萬萬沒想到半途殺出個程咬金,呆了那麼多年的寧王一下就正常了,果然是會咬人的狗不叫。
先前人手來報有人再查沙家這條線的時候,他就懷疑是被太子的人察覺到了,如今更是百分百確定。如今外患未解,太子不會對他大動干戈,免得引起不必要的動盪。他要抓緊這個機會,否則等著他的,就是斷頭臺了。
給薛明澤的旨意來的極快,出乎意料的是,薛明澤要帶崔嘉寶一起走。
崔嘉寶訝異地瞪大了眼,萬萬沒有想到他會帶她一塊去,雖說她心裡是想著夫唱婦隨的,最後卻又因著不願給他添麻煩而打消了念頭。況且有瓊州城的前車之鑑,怎麼想他都不應該會提出要帶她去。
薛明澤被她看的受不住,將她摟到懷裡,崔嘉寶一下只能貼著他的胸膛,也看不清他的神情。
“這也是寧王的意思。京城未必安全,而我們又牽扯到邊關的戰事,緊要關頭,被人拿捏住妻小用以威脅就不好了。”
崔嘉寶這才明白,用手在他胸膛指指點點,道:“那我待在哪兒?”
她自然不可能隨軍,而按寧王的說法,像她這樣作為家眷一同去邊關的只怕不少。
薛明澤道:“別擔心,你到時候住到娘那裡去,萬事有什麼拿不定主意的,問娘便是。”
崔嘉寶這才反應過來,她那隻在婚後匆匆見過幾面的婆婆就在邊城那兒,此番一去也是有個照應。
邊關戰事吃緊,旨意一下,他們便隨著寧王的隊伍北上。如今寧王做了大將軍,還有一左一右兩位做副手,一個是經驗豐富的老將,只是怕他身體吃緊;另一個就是薛明澤,雖說他先前多有戰功,在朝卻不出名,單帶他怕不能服眾。便是寧王做了這番設定,依然有人相輕,薛明澤渾不在意。既然要打戰,這些便是他的兵,訓練可以,不必要的內耗便免了,他有的是機會證明自己。
豐國人骨架高大,多半要比青國人高半個頭來,打起戰來又兇又野蠻,邊城雖有軍,也只是按照平日戰需所養的兵。豐國這一會兒是下了血本,眼見著那麼多兵,顯然是不可能善了了。
崔嘉寶心頭還壓著個沉甸甸的問題:沙家買的那些馬匹,都去哪了?
到了邊城,崔嘉寶才知道,薛明澤的父親,薛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