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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神來,這方巾原來是要自己咬著用的,她猶豫了一小會兒,還是乖乖把帕子疊得更小,啟唇咬住。
小姑娘嘴裡咬著帕子,兩隻眼溼漉漉地看著他,倒像被獵人抓住的小動物,薛明澤心中有些好笑,面上卻不顯,道了句:“冒犯了。”
薛明澤的動作嫻熟老到,但崔嘉寶還是感到一股劇烈的疼痛,她將嘴中帕子咬的更緊,仍是痛出了淚花。
薛明澤道:“放心吧,沒事了。不要亂動,回去後再找個大夫來複診一下,近期內活動時小心一些。”
手果然是能動了,崔嘉寶慢慢抬手,將口中巾帕拿下,不經意間看到他手上的血跡,似乎是因為剛剛用力,本來有些凝固的一條淺淺的長痕又崩裂開來。她諾諾道:“哥哥,你受傷了。”
薛明澤一愣,聲音放緩道:“放心吧,我沒事。”
***
剛剛那一場,死了不少侍衛,出發時還氣宇軒昂的侍衛隊,此刻就剩下零零星星的小貓三兩隻還毫髮無損,死了一半人,還有近一半傷得不輕。光是想想如何安置那些缺胳膊少腿的侍衛就能讓兩個男主人愁光頭髮。
幾個主子,身上多多少少有些淤青紅腫,最嚴重的還要數崔崇安,背上被人劃了條大的,好在不傷及筋骨,只是皮肉傷,看著可怖些。
他這傷,說是為雙胞胎受的也可,說是為南姨娘受的也沒錯。崔崇安不會武,但也不能眼睜睜看著那刀朝一個護著兩個瑟瑟發抖幼童的母親身上砍下,他撲的那一下使得刀沒砍實,倒也是意外之喜。
那一夥匪人似乎是衝著崔語堂來的,圍在崔語堂身邊的人要比旁的多了去了。其他人似乎不在他們眼中,只是象徵性地分散了火力。因此周府的幾個主子也都沒有大事,倒是兩邊的丫鬟沒多少侍衛守著,有些受了傷。
薛明澤和溫瑜之是白鷺書院的學子,這幾日於鷺山行獵,今日是聽見山腳下有動靜,特地過來察看,因此幫了他們一把。
雖然狼狽了些,但一行人最終是到了目的地。
大夫來看過崔嘉寶,說是處理得極好,沒有什麼大問題,只用紗布和夾板再處理了下,叫她戴個十天半個月的再拆,以防萬一。
崔嘉寶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嘆道:“我看起來又醜又可笑。”
一邊伺候的花朝、月夕險些笑出聲來。經歷了驚心動魄的一天,她倆這才算是有些放鬆下來。
上一任同知前幾天便進京了,這同知府倒不至於落太多灰,基本的傢俱也都有,其他小物件難免要置辦,但肯定不是今晚。今晚每個人都倦得很,幾個主子還好些,做下人的得把各方面都打點起來,偏偏這次來帶的人手也不多,還得過幾日再在撫州當地找人伢子新添。
兩人臉上的倦容是擋也擋不住,崔嘉寶見了,道:“我得去看看母親,你們倆就別跟著了,早點把活計做完,也能早些休息。”
花朝猶豫道:“這……”
崔嘉寶道:“特殊時期,家裡連下人都沒買齊,還計較這個做什麼?我叫你們倆別跟著,你們倆就做你們的活計。”
還是月夕先應了下來,還拉了花朝一把,花朝這才應了。
崔嘉寶來小周氏房中時,崔語堂也在,崔嘉寶想了想,才發現這應該算是夫妻倆共用的正房,和以前在京中的情況不大一樣。
小周氏正在上藥,崔語堂在旁邊眼巴巴看著本就夠尷尬了,還讓崔嘉寶看見這一幕,她又羞又惱,直瞪了崔語堂一眼。
崔嘉寶倒是沒理會夫妻倆的眉眼官司,直跑到小周氏身邊,道:“娘,你怎麼了?不是沒受傷嗎?”
白日裡大家互相詢問情況的時候,小周氏可沒說自己受傷。
小周氏受的傷真不重,就是手臂上被颳了幾道,很淺,驚嚇遠大過痛楚,到後面她就給忘了,要不是剛剛洗漱脫衣服的時候拉扯到了,她還想不起來。
崔語堂更是心情複雜,一來是為著小周氏居然連自己受傷都能忘記,二來是為著她當時一直緊緊跟在他身邊。
他連崔嘉寶還在這都給忽視了,盯著小周氏問道:“阿芸,你當時為什麼要跟著我?我明明都告訴你了,這夥賊人像是衝我來的。”
崔嘉寶不知道崔語堂想要什麼樣的答案,但她知道,肯定不是小周氏回答的那種。
“所以你身邊的護衛也最多啊。”
崔語堂一噎,有些不高興又不說的模樣,崔嘉寶看小周氏說完嘴唇微翹的模樣,知道她的答案或許不是完全真心的。
崔嘉寶沒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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