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繪之景太過寫實,反而失了意境。
崔嘉寶看了幾張他的畫,倒有不同的看法。意境這東西,向來不以固定的形式存在,為了追求意境而採用特定的手法,本身就流於匠氣。她倒覺得,張銀城的畫裡不乏風骨。劉柏仁這幾句話,相當於毀了他的前途,可他的畫筆卻從未停過。
有人因著這句話,請他去畫新府邸的圖紙,他也不覺得是侮辱,雲淡風輕地笑了笑,也便畫了,反倒將存心看笑話的人弄得不好意思。
最後的最後,雖然他的畫仍然不為主流所接受,卻讓人在書裡寫下“繪者眾,銀城為最”,也不枉他一生的這點堅持。
崔嘉寶望著這張畫出了神,最後還是被崔語堂的聲音給吸引回來。
“等阿年養好傷,你們就和安兒一起去白鷺書院。我已和山長提過這件事,入學之後,須得尊敬師長,與同窗好好相處。不求你們去爭什麼魁首,只希望你們回想起這段時光,不會後悔。”
崔嘉惠的臉色好看了一些,但還是能看出在生氣的樣子,冷冷地應了聲。
崔語堂揉著眼邊的穴位,很是頭疼的樣子。
崔嘉寶的心情卻是不同於兩人的輕鬆,雖然先前一直知道自己或許能去書院,但此刻崔語堂親口提過之後,心才是真正放了下來。她這和兩人迥然不同的輕鬆,讓崔嘉惠狠狠瞪了她一眼。
崔嘉寶想要收斂一點,卻還是忍不住問道:“白鷺書院的課是怎麼上的?先生們決定我們學的內容麼?”
崔語堂打起精神來應對小女兒的問題,道:“禮、樂、射、御、書、數,六藝皆有,分有基礎課程和精修課程。基礎課程六藝都得上,完成基礎課業後,精修課程不限,可自行選擇。總的來說,倒比國子監多了份靈氣。”
崔嘉寶真是開啟眼界,光是聽他說便很是吃驚,問道:“像射、御這樣的課,女子也可以上嗎?”
崔語堂第一次聽說的時候,不比崔嘉寶淡定多少,見她這樣,倒開心起來,笑道:“有何不可?男子與女子分開授課,課程的內容和難度多少有所改動,更適合你們這些小姑娘。便是不喜歡也無妨,拿來磨一磨性子,精修課時不再選便是。”
崔嘉寶感興趣極了,頭一次期待起上課來。
一邊崔嘉惠臉還冷著,側著的身子卻早已不知不覺地轉了過來,崔嘉寶見了偷偷抿嘴一笑,不敢讓她看見,免得她又生起悶氣來。
這邊崔嘉寶樂顛顛地回了屋,開始思考起上書院要帶的東西。從揹包到文房四寶,一個個考慮過去,興奮得睡不著,半夜又突發奇想,爬起來想要自己縫一個揹包。守夜的花朝沒醒,倒又把起夜不放心來察看的月夕給嚇個半死。
月夕一手叉腰,一手拿著燈,唸叨道:“小姑奶奶,成天嘴甜,一口一個月夕姐姐,就你最不省心。”
崔嘉寶笑嘻嘻地看著她,月夕被她看得沒脾氣,從她手中接過,有心想幫她做,又知道她喜歡自己動手做些繡活,只好勸道:“這油燈底下做繡活,你眼睛是想要不想要?今晚先睡下,明日再起來弄可好?”
崔嘉寶乖乖在她服侍中躺下,在月夕吹燈之前抓住她的袖子,輕聲說道:“月夕姐姐,你別煩我。我只是太高興了。”
這段時光,和從前可真不同。
月夕是陪著她走來的人,心中一軟,也不說什麼,輕輕吹滅了燈。
第14章 添人
宅邸裡的事情都處理好,小周氏要做的一件大事便是添人。張氏的手再長,也無法像在京中一樣處處滲透,正是培養自己人手的好時機。
小周氏在給崔嘉寶挑人時更是格外精細,待她出嫁時,身邊少說也得有十四五個伺候的,外圍那些做些灑掃使役的小丫鬟倒不算打緊。從前她年紀小,小周氏也未把名額選滿,只點了懷珍做一等,派了個鄧媽媽給她掌房。如今懷珍配人,到時候給崔嘉寶做陪房使。原是二等的花朝、月夕看著也堪使用,往上一提,還剩兩個一等的位置。
小周氏也不急著一次補全,她有心給崔嘉寶挑些好用的人,知道急不來,有時還得看緣分,只想著挑兩個看起來靈巧些的填二等的缺。
崔嘉寶來偏廳時,只見站了十幾個少女,小周氏在前端坐著,神色嚴肅。
崔嘉寶本來不知道小周氏為何叫她來此,如今到有了八分成算,中規中矩地行了個禮,便坐到小周氏下手去。
見到她,小周氏的神色才緩和些,道:“我打算將花朝、月夕提成一等,你意下如何?”
花朝、月夕聞言都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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