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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這麼夸人的?踩死一圈人來捧她一個。且她是繼室的事情稍加打聽便能知道,於夫人話裡話外誇她年輕,還一雙女兒,怎麼想都不是出於好意。她抬頭掃了一眼,坐在這裡的婦人們都是官家婦,自然不至於有多飽經風霜,但年紀是比她大上不少,此時笑容勉強。
小周氏抿唇一笑,道:“於夫人真愛說笑,只我這人最是較真,於夫人怎麼就用上老幹菜這詞了?且不說您面色紅潤猶如蜜桃,只看看在座的夫人,哪一位不是容光煥發,顏色正好?”
小周氏這麼一說,就有人噗哧地笑了出來,在座若說誰相貌最差,當屬於夫人無疑。偏小周氏還睜著眼睛說瞎話,這麼誇她,這是要臊死她啊。
雖說小周氏貌美,大家心中難免有些輕微的排擠,但她更不想被於夫人當槍使,見小周氏如此回應,倒欣賞起她爽利性子來。
小周氏望向那位笑出聲的夫人,只覺她和在場的夫人多有不同。來參加宴會的夫人多半是寬袖長袍,唯獨她穿了件箭袖,英姿颯爽的很。
察覺到小周氏的目光,王氏為她引薦道:“這是鹽課提舉司董提舉的夫人。”
鹽課提舉司和撫州府是兩個體制,雖不知董夫人為何會出現在這裡,小周氏還是朝她一笑。
董夫人喝了杯茶,笑眼彎彎,道:“我本不該來這個宴會,奈何和周夫人有緣,想了想便厚著臉皮來了。沒想到倒不虛此行,碰上了崔夫人。崔夫人性子合我口味,可願意與我交個朋友?”
小周氏自然不會拒絕。
董夫人心滿意足,餘光看見尷尬難當的於夫人,話鋒一轉道:“於夫人你也不要太過羨慕周夫人,你女兒各個水靈靈的,也不知誰家有福氣,娶回去當媳婦咯。”
於夫人身邊坐了好幾個姑娘,除了於珍珠外,還有兩個看起來十四五歲的姑娘。那兩個姑娘倒稱得上是小家碧玉、弱柳扶風,只看裝扮便知身份不如於珍珠,應當是於府庶女。憑於夫人短短一句話表現出來的性格,她可不像是會好心帶庶女出來參加宴會的人,只怕是要到婚嫁年齡,被於同知命令帶上的。
於夫人愛戳人痛處,董夫人便直接戳回去,看看到底誰痛。說到底,鹽課提舉司和撫州府井水不犯河水,她用不著給於夫人面子。退一萬步講,就算真有求於撫州府,她和王氏與小周氏交好便是足夠。
於夫人的臉色果然難看起來,於珍珠的臉色卻比她娘還要更難看。她真是恨透了她孃的那張嘴,於同知再三叮囑要和周、崔兩家打好關係,她不知情況下得罪了周府、崔府的姑娘本就夠糟糕。這次赴宴,她本指望著她娘能從王氏、小周氏入手,結果她上來見人貌美便心生嫉妒諷了兩句,若是她孃的城府能比她諷刺人的功力深上些就好。
於夫人這裡陷入了沉默,其他幾位夫人卻開啟了話匣子。崔嘉寶在旁邊安靜聽著,若有夫人誇她,她便羞澀地笑一笑,也就過去。這一圈裡倒有不少書院裡的熟人,最熟的無異於宋安歌了。
宋夫人是個渾身書卷氣的人,看上去有些柔弱,身子不大好的樣子。崔嘉寶看到她倒很有好感,因為會聯想到過去的小周氏。
宋夫人說話也好聽,溫溫柔柔不刺人,和宋安歌完全不一樣。
將人認了個全後,就有人提議,放小姑娘自己去園子裡玩一玩,不要拘在她們這些人身邊。
周寧早就蠢蠢欲動了,王氏哪裡看不出來,此刻自然順水推舟。
一群小姑娘便圍到周寧身邊,周寧牽著崔嘉寶的手就沒放開過。周寧先是帶著大家逛園子,人群慢慢分散開來,少數人以宋安歌、於珍珠為中心,多數都跟著周寧和崔氏姐妹。
上一任知府的女兒年紀比她們大很多,早就出嫁,宋安歌和於珍珠一直是小團體裡的中心。此刻被剝離出來,心裡都有些不好受,但於珍珠很快就調整了過來,她牢記著於同知的話,所以在周寧或是崔嘉寶看過來時,都會回一個善意的笑。
宋安歌卻不一樣,她一直死死盯著周寧和崔氏姐妹。
於珍珠不小心撞上這樣的眼神時被嚇了一跳,心生晦氣,若不是宋安歌身份不一樣,她怕會得罪她,於珍珠早就到周寧那一塊去了。
宋安歌的父親領通判之職,品級來看似乎不如知府和同知,但這個職位同時具有行政權和監督權,本就是為了防止知州權利過大而設,和知府之位隱有分庭抗禮之勢。於珍珠不敢輕易得罪宋安歌,上次她把宋安歌強行拉走,宋安歌就已對她頗多微詞,此時自然不能再冒險。
另一邊崔嘉惠走在崔嘉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