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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她怎能不驕傲?可他卻又是如此的多災多難,她又怎能不黯然傷魂。
從驚喜的快感中覺醒,嶽震慢慢走到少女身旁,輕聲道:“謝謝你,我知道你是有意這樣做的。”
柔福的眼睛從他臉上移開,眼眸也好像一下子失去了焦點,變得迷離而渙散。“我不能幫震哥去做什麼,也不知道大內監國究竟有多厲害。震哥不要生氣,柔福只是想···只是想讓你多一點逃生的機會。
“籲···”長長的嘆息,嶽震心絃顫抖著不敢再看月色下的少女。他很怕自己無法抑制要將她擁在懷裡的衝動,他甚至有了就此逃離的念頭。
抬眼望,眼前的情景又讓他猛然一愣,也終於明白‘還債’是什麼意思。
斷橋殘雪,此刻他們正站在白茫茫的斷橋之畔。他忘記了他們相戀時,是否曾經答應過柔福,要帶她到此一遊。但是那已經不重要,他欠她的又何止是一個承諾?這個債,今生今世他已無法償還。
怦然心動,一段記憶清晰的跳躍而出,一個聲音穿越時間重回耳邊。
不要用眼睛去尋找西湖之美,西湖的美在於你的心境,在於你的身邊是什麼人。
攜手紅顏漫步斷橋,殘雪幽湖的雙雙倒影中,少年人,你一定能找回你自己···
彷彿著魔一般,他握住她的手,她也只是輕輕的掙扎了一下,便隨著他緩步而去,隨著他漫步橋上,隨著他迷失在錯亂的時空裡。
夜探囚室&#B7;慰平生
第四百一十節
找回我自己···
岳飛的兒子,烏蘭人的首領,曾經的戀人,現在的丈夫,再過幾個月還要成為一個新生命的父親···他不知道那個才是真正的自己,他更不知道怎樣才算找回自己。
他們就這樣靜靜地站在漫天飛雪中,靜靜站在悽婉千古的這座橋上,忘記了落在身上的白雪,也忘記了時間,彷彿是要天荒地老般就這樣站著。
“震哥,不早了,咱們該去了···”
“是啊,該來的已經來了,不管我是誰,我都要去面對···”在沒頭沒尾的話語中,佇立在橋上的兩個人,慢慢消融在茫茫飛雪的原野。
鳳凰山莊之大,顯然超乎了嶽震的想象,也讓他明白如果沒有柔福的指引,就算給他一整夜的時間,他也未必能在這個龐大的建築群裡找到要找的人。9。即便是輕車熟路的柔福,也在屋頂上觀察推測了好一會,才指指整個山莊的最中心,兩個人悄無聲息的撲過去。
慢慢接近,直至最後確信,柔福不禁莞爾失笑,腳下的這間房子正是她以前的居所,她拉著嶽震從房後落下,那是一片她曾經最喜歡的竹林。
貼近後窗側耳傾聽,他們很清楚的聽到,一明一暗的整棟房間裡只有一個人的呼吸聲,還有兩道氣息稍遠一些,多半是門外的守衛。
從外面震斷窗栓,對與嶽震來講也不是什麼難事,但他還是對柔福比了一下大拇指,他沒辦法像她那樣沒有一點聲音。柔福小心翼翼的拉起木窗努努嘴,搖搖頭,意思很明顯,你進去我把風。9。嶽震點點頭,極力按捺著狂跳的心房,揉身鑽進去。
足點窗下的書桌,輕飄飄落地後他不敢亂動,靜靜的伏在地上,慢慢適應著黑暗四下打量,也很快找到了那個讓他心碎的呼吸聲。
父親,您還好嗎?兒子來看您了···
他站起身來,一步步的向床榻走去,每一步都很小心,生怕發出一丁點的聲音,每一步亦很沉重,好似揹負著大山一般,身體裡的每一根神經都在激盪,顫抖。
看到了,終於看到了!眼前與記憶中的容顏重合,熟悉溫暖之間多了些許陌生。也或許正是這種落難後的蒼涼,讓他覺得父親更加親切,與他更加接近,這一刻,身陷囫圇,安然沉睡的那個人,不再是被千萬人景仰的軍神,只是他可悲可嘆的父親。4。
數十年錘鍊的警覺,很容易讓一個沉睡的軍人感覺到有人在注視。嶽震也聳然驚醒,大步上前掩住了父親的嘴巴,跪伏在父親頭邊。
“老爸,是我,小二來了···”顫抖的不止是聲音和軀幹,鼻息之間濃烈的父親的氣息讓他緊緊咬住嘴唇,淚無聲的滑落。彷彿是他被人無端欺凌,滿腔的委屈要向父親述說,卻又唯恐被父親看見他不爭氣的眼淚。
將軍猛然繃緊的身軀隨著呼喚慢慢軟化,岳飛握住壓在嘴巴上的那隻手,兒子的手冰涼而微微顫抖,才讓將軍真切的感覺到,這不是夢境。
不是一場夢,但突如其來的親人,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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