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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侄女不要客氣,請講!”
“吾父觸犯天威,身遭不測,可惜了那些一直跟隨父親的諸位將軍叔伯。侄女想請韓伯伯看在我家爹爹的份上,多多照拂岳家軍舊部,岳家感激不盡。”
韓世忠一陣黯然,點頭道:“應該的,應該的···本帥此前已經見過你父,鵬舉也是如此託付的,侄女放心,岳家軍舊部都是忠勇耿直的好軍人,與公與私,本帥都不會虧待他們的。9。本帥不便久留,震少那裡就請賢侄女代為···”
“您見過我爹爹了!在那裡?”銀屏一陣心焦,趕忙追問,看到韓世忠為難的苦笑搖頭,銀屏這才想起自家的處境。
想想父親上次離家,一家人送到門外的情形,銀屏忍不住悲從心中起,垂下頭去。弟弟和丈夫的容顏飄忽在眼前,兩個稚兒亦將一起失去父親,可憐的小岳珂還不會說話,還未曾叫過一句‘爹爹’。
再想想夫君張憲憨厚的笑容,淚灑衣裳的銀屏有不覺有些痴了。相知相戀,相親相愛,聚少離多,已然記不清有多少的聚散匆匆。4。如果張憲娶了別家女子,或許···
看著低頭垂淚的岳家大小姐,韓世忠沒有去打擾她,不告而別。邁步走出嶽府,韓帥神不守舍的翻身上馬,策馬長街盡頭,將軍驀然回望。
喜氣洋洋,披紅掛綠的街道上,那一抹刺眼的蒼白讓他一陣眩暈。韓世忠恍恍惚惚著竟然看到,白衣勝雪的梁紅玉含笑在街頭佇立,韓帥打馬狂奔,逃離,逃離。很多年後,他回想起來才明白,所有的雄心壯志,都在那一刻,消融在那一抹蒼白之中。
嶽震此刻在城北的明慶寺,禪房裡席地而坐著迦藍葉、法刀,還有宗銑。
“聖旨下,避無可避,師弟你有何計劃?把我們兩個安排在那一邊?”問話的大國師臉色凝重,在座都明白嶽震的目標,更明白其中的難度。7。
平靜的笑笑,嶽震一字一句道:“家中婦孺離京,大哥和姐夫,父親,三個目標,需要三路同時動作。年初一大早,烏蘭兄弟姐妹和我家裡人啟程出發,這一路雖然可能出現攔截追擊,但我最放心的還是這一路。”
“再有就是我大哥姐夫,行刑時間是年初一午時三刻,地點不詳。”指指宗銑,算是介紹他們相互認識。“這位兄弟正在密切關注,有些訊息他來通知兩位。我大哥和姐夫那邊就拜託你們了,不管聽到什麼傳聞,請你們一定救出他們,再伺機追上我家裡人的大隊。”
宗銑皺眉搖頭道:“救出人也不一定非要去會合,分頭到大理反而更安全。6。這兩邊的安排還算妥當了,小嶽你是要一個人去?”
“是,我父親那邊是重中之重,但是我們沒有太多人手,只能這樣。”嶽震看似平靜的外表下,嘴裡卻好像含著一塊黃連。他不能說自己將要去面對什麼,更不能提及大內監國的存在,為了能讓其它兩路安然離開,他已經有了最壞的打算。
大國師迦藍葉點點頭,因為老和尚不相信柔福帝姬會袖手旁觀。她或許不肯幫助嶽震與親族為敵,但是她也不會眼看著嶽震丟命,所有迦藍葉不像宗銑那樣擔心。
兩位僧人和宗銑商討如何行動,嶽震變成了一個聽眾。宗銑提議事成後,還是先回到寺院,讓岳雲、張憲化裝成僧人,然後大模大樣的離開京城。西夏二僧拍手叫絕,想象著大哥和姐夫剃光頭的樣子,嶽震也笑了。8。
分手即是分離,一場浩劫中的掙扎,再相見還不知何時何月?一句珍重,兄弟們看著嶽震的眼神裡有依依惜別,更多的還是擔心,因為他身處風暴的最中心。
離開明慶寺,嶽震感到了久違的輕鬆,常言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他已經做好了準備,準備迎接最後一刻的到來。他也沒有忘記,還有一個人等著他去說服,他的妻子。
這些日子夫妻兩個各忙各的,尤其是嶽震幾乎過著黑白顛倒的日子,往往是見面說不了兩句話,嶽震就昏昏沉沉的睡去。緊接著又是烏蘭的兄弟姐妹進府,換成拓跋月忙到昏天黑地。
拓跋月不能理解婆婆和銀屏大姐的舉動,她對提前設靈堂心有牴觸,但看到丈夫沒有出來反對,她也只好藏在了心裡。
為什麼?明眼人都知道她的丈夫,岳家的二公子不會放棄,不可能任人宰割!但是婆婆她們為什麼還要這樣呢?給活著的人設靈堂,心裡好不舒服。最後想來想去,拓跋月只能把這件事想象成掩護,婆婆和大姐這樣的舉動,或許是要讓有些人放鬆警惕,好給她的丈夫留下可趁之機。
回到愁雲慘淡的家裡,嶽震避開了所有人找到了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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