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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嘉宜點頭:“嗯,也好。”
晚間睡覺時,她將鐲子壓在枕下,隔著厚厚的枕頭,她似乎也被鐲子硌著了,乾脆將鐲子拿出來,端端正正放在枕邊,這才睡的踏實了一些。
次日白天,韓嘉宜或是做香囊,或是整理《宋師案》的第四部,忙的不亦樂乎,也無心去想別的。但等到了用晚飯之際,她想了想,重新戴上碧玉鐲子,前往正房。
陸顯在書院,一同用晚飯的除了長寧侯夫婦,只有她和陸晉。
兩人神情如常,同平時一般無異。
然而陸晉卻注意到韓嘉宜不經意間露出一截皓腕,以及腕上水潤剔透的碧玉鐲子。昏黃的燈光下,玉鐲與手腕交相輝映,他心口一熱,微微勾起了唇角。
他的眼光不錯,她戴著果真好看。
韓嘉宜察覺到了他的視線,下意識抬眸看向他。
四目相對,兩人俱是一怔,繼而眼中漾起笑意。
韓嘉宜向他努了努下巴,稍微抬起手,讓腕上的鐲子更顯眼一些。
她這樣的小動作,落在陸晉眼中,讓他頓生憐愛之意。他輕咳一聲,再度勾起了唇角。
一旁的沈氏將他們細小的動作盡數看在眼裡。她的心驀地一沉,昨晚那種怪異感再度浮上了心頭。
明明他們並無親近狎暱之舉,可她總覺得他們似乎過於親近了。當然,這親近不是語言上、動作上,而是彼此間的眼神和感覺。
旁人倒也罷了,或許察覺不出來,可沈氏作為親孃,分明察覺到女兒神情的異樣。少女不甚明顯的嬌羞與期待,分明是姑娘家情竇初開的模樣。
沈氏心頭有些慌,她不知道這是何時開始的,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樣的狀態。如果女兒本不自知,被她點明瞭,那反而弄巧成拙。可如果嘉宜早已意識到了什麼,那……
沈氏心情複雜,這一頓飯有些食不知味。
飯後,沈氏將女兒留了下來,她先問起昨日韓秀蓮來訪之事:“見你昨天困得很,也沒細問,她來找你,沒什麼事吧?”
韓嘉宜搖了搖頭:“也沒什麼,就說了一下她跟姐夫的一些事情。”
“他們小兩口之間的事情,跟你說什麼?”沈氏皺眉,有些不解。她心說秀蓮這事兒做的不妥,夫妻間的私事,怎好跟未出閣的堂妹細講?
韓嘉宜不想細說,含糊道:“就隨便說說,大概因為她相公是我爹之前的半個弟子,我也認得。我們不說她了,好不好?我不大喜歡她了,也不想提她。”她拉著母親的手,軟語央求。
沈氏微微一愣,隨即輕笑:“那就不提。”
她尋思著或許是嘉宜在睢陽時與堂姐不睦。既然嘉宜不願意提,那她不問就是。
沈氏有心想問一問,女兒對世子是不是有其他心思,但又不好開口。如果是她多想,那她話一出口,她們不免都會尷尬。如果嘉宜有這心思而不自知,被她點破反倒不好。
想了又想,沈氏才道:“嘉宜,再過幾天,你就要及笄啦,及笄以後,就是可以議親的大姑娘了。你大哥、二哥對你都很好,你要急著把他們當做親兄長來對待。不可因為你不是真正的陸家人,就忘了孝悌之道……”
對大哥“以兄事之”這話不是母親第一次說,可韓嘉宜卻是頭一次在聽到這種話時,感到心虛。
當做親兄長對待嗎?行動上,她可以做到。感情上,現在的她難以控制。但母親這般叮囑,她只能點頭:“嗯,娘,我知道的。”
她答應的自然,可心裡卻不由地有些酸澀。
見女兒應對自如的同時,眼神微黯,沈氏心裡一咯噔,原本只有三分懷疑,現在硬生生漲到了八分。
嘉宜以前不是這般反應!看來嘉宜果真生出了一點心思。
望著女兒嬌美的面容,沈氏的心情頗為複雜。
如果單從外貌、品行來看,嘉宜對世子動心,她一點都不反感,甚至樂見其成。世子雖比嘉宜大了幾歲,但是年少有為,不貪戀女色,且對嘉宜極好。但偏偏這兩人在名義上是兄妹。莫說律法不允許他們成親,就算是操作一下,讓嘉宜落戶在別處,律法上無礙,可也難免會遭人非議。畢竟這一段時日,嘉宜都是以她女兒的身份出現的。母女同嫁父子,說出去肯定不會好聽到哪裡去。況且,即使嘉宜願意,世子也未必同意。——到現在,她只是隱約察覺了女兒的心思,還不清楚世子究竟是什麼態度呢。
沈氏忽然有些懊悔了。若是早知道嘉宜會對世子有意,在一開始,她就不應該對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