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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是,以前陸晉和嘉宜都住在長寧侯府。兩人的關係本就特殊,親事定下後,匆匆忙忙就成親,不知那些嘴碎長舌的人會怎麼編排呢。
“來得及。”陸晉應聲道。
沈氏只當沒聽見他的話,繼續道:“依我說,不如等到明年吧,時間充裕,嘉宜也能在我身邊多留一年。”
“明年不行。”陸晉當即表示反對,“明年一年無春,不宜成親。”
“明年不行,那就後年。”沈氏脫口而出。
陸晉臉上笑容微僵,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後年太遲了吧?”
一旁的長寧侯輕咳一聲:“後年是太遲了,晉兒的事情不定下,顯兒和袁家那邊也不好說。”他停頓了一下,壓低聲音:“而且,成親前要避嫌的話,一直不成親,讓他們避嫌兩年?這樁親事,本是要一家人團聚和睦。一直就這麼著,也不是事兒。依我說,就今年吧,十月太趕了,看看十一月、臘月有沒有吉日。還有袁家那邊,咱們也一併去請期……”他輕輕拍了拍妻子的手臂:“兒女的終身大事都解決了,咱們也就不用操心了。”
沈氏沉默了一會兒,她算了算,八月到臘月,也行吧。感情正濃的人,被迫分開數月,不能見面,是有些不當。她點了點頭:“那就在冬月和臘月裡挑吧。”
陸晉早就猜到他們不可能同意把婚期定在十月十九,如今商量從十一月或十二月裡挑,倒也符合他的預期。
雙方你來我往,商談許久,將婚期定在了十一月底。
陸晉離開之後,沈氏忽然“哎呦”一聲,微微變了神情。
長寧侯忙問:“怎麼了?是有哪裡不妥?”
沈氏連聲道:“不對,不對。”
“怎麼不對?”長寧侯有點慌,不知出了什麼事。
“為什麼晉兒和嘉宜的事情要放在顯兒前面?”不等丈夫回答,沈氏就又道,“若從嘉宜這裡算起,顯兒是兄長,嘉宜是妹妹。先辦顯兒的事情,也不是說不過去。”
長寧侯微微一怔,不由失笑:“還是,從晉兒這邊算吧。”
畢竟晉兒做了將近二十年的陸家長子。
沈氏也只是那麼一說,她對新定下的婚期也算滿意,也沒有更改的打算。不過她得催一催嘉宜早些做嫁衣了。
韓嘉宜的女紅是半路學起的,做個簡單的荷包香囊還行,至於做衣裳,她是丁點不會。她跟母親商量,打算在做好的成衣上添幾針,也就當時親手做嫁衣了。
沈氏點頭:“這樣也行。”
韓嘉宜這些天頗為忙碌,雖說嫁衣不用她親自做了,可是娘叮囑了她,那對鴛鴦枕,須得她自己動手,旁人代替不得。
從未繡過鴛鴦,又是這種情深義重、曖昧纏綿之物,韓嘉宜繡的時候,不由地思緒篇飛。這幾日,她有時清早能起來,堪堪能見一見他,有時睡得沉,等醒過來時,不見他的身影,只能看到他留在窗前的物事。
見到他,她心裡歡喜。可是,只見物,不見人時,她心裡也不難過。這種暗暗的,兩個人之間的小秘密,讓她時常感到陣陣甜意。
她想,比起朝夕相對,像現在這樣,每天在驚喜中開始,在期待中結束也不錯。
不過,她到底還是心疼他。
這天,她臨睡前,在窗前留下寫了幾行字的桃花箋。
果真次日她是在陸晉的凝視中醒來的。睡得正沉時,隱約意識到有人正看著自己,她睜開眼,一眼看到了床帳外熟悉的身影。
天還未亮,光線暗淡,但她仍一下子就認出了他,她精神一震,瞬間睡意全無,坐起身,猛地掀開了床帳:“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叫醒我?”
陸晉笑笑:“我剛站在這裡,你就醒了。你想見我了?”
韓嘉宜定了定神:“我想跟你說,你以後不要天天過來了。”
“嗯?”陸晉挑眉,“擾到你了?”
“也不是。”韓嘉宜細細嘆了一口氣,“你每天這樣奔波,也累得啊,又不是閒著沒事。我瞧著院子裡的那口缸,外面有些溼潤,許是這幾天就要下雨了……”
陸晉失笑:“所以,是擔心我?我心裡有數。”
“不只是擔心,我也怕給人發現,說不好聽的話。”韓嘉宜繼續道,“反正就快要成親了,也不急在這一時。”
聽到“成親”兩個字,陸晉眸中漾起了笑意,他點一點頭:“唔。你說的是。”
韓嘉宜伸出手臂,輕輕拉了拉他的胳膊:“還有,還有。我天天記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