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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表面上看去,那信箋被封的整整齊齊,上邊署名的三清先生收的幾個字,墨跡微幹,明顯是剛寫下不久。
席昱若已經拆開看過,裡面雖然沒有明確寫明落款寫信人是誰,但那字跡卻是她一直頗為熟悉的薔薇的字跡無疑。
三清先生這個名字會再次出現一直在席昱若的意料之中,可是從薔薇這裡出現卻遠遠在她的意料之外。
薔薇只是垂著眼簾,緘默不言。
“不說嗎?”席昱若美眸微眯,打量著眼前跪著的薔薇。
只見她身穿一身綠色宮裝,領口處和袖口處皆用淺青色絲線鎖邊,腳踏一雙青色絲履,上繡淺粉色荷花,打扮略顯清雅,臉色也已經被養回來了好幾分,雖然依舊素淨,卻也透著紅潤,早已不復重逢時那副面黃肌瘦的孱弱模樣。
她仍舊低著頭,安靜的如同空氣一般。
“薔薇,”席昱若攏了攏廣袖,忽得輕輕喚了聲薔薇的名字,語氣和曾經喚她時竟沒有任何分別,“你是不肯說還是……不敢面對本宮?”
“……”熟悉的聲音入耳,薔薇終於按耐不住猛得抬起了頭,半晌,卻只是囁嚅了幾下唇瓣,還是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
“薔薇,你知道本宮為什麼把你要到關雎宮嗎?莫非僅僅是因為瞧見你在宮中受盡欺凌所以動了惻隱之心嗎?”薔薇幾番不接話,席昱若也不與她計較,自顧自地笑了笑,“呵呵,你應該曉得,本宮可不是那樣的人。”
“娘娘……郡主……嗚……嗚……”看著眼前眉目如畫的華衣女子,薔薇終於忍不住落下淚來,低低的嗚咽出聲。
席昱若冷眼看著此時趴在地上泣不成聲的薔薇,臉上沒有絲毫的動容,只是緘默地看著,等她哭的聲音小了些,才悠悠道,“哭夠了嗎?哭夠了就告訴本宮三清先生是誰。”
“郡主……您問什麼奴婢……都可以告訴您,唯獨這三清先生……奴婢說不得。”薔薇說話時聲音都在顫抖,很明顯是在努力抑制自己的情緒。
她,本就對席昱若有愧,如今更是不想再惹她煩心。
兩人的主僕緣分已有近十年,席昱若也算是對薔薇有八分了解,看她這副模樣,也能大致看出她是真的不會再往下說。
“是嗎?”似是靠得久了不大舒服,席昱若索性坐了起來,也不再執著於三清先生那個話題,“那好,本宮便再換個問題,你可知道血菩提在哪裡?”
“在……陛下那兒。”這個問題薔薇倒是很快答了上來。
“你是誰的人?”似是在考慮她說的話的真實性,席昱若眸色沉沉的看了薔薇許久,才緩緩的又問出了口。
“奴婢……奴婢是……您的人。”雖然薔薇已經很努力地在調整自己的情緒,可是她說話時淚珠仍在卟嗒卟嗒的往下掉,那不受控制的速度,她擦都擦不及,很快搞得一臉的狼狽。
薔薇回答這個問題時明顯有些踟躇,她想了半晌,才敢一咬牙說了出來。
不管席昱若信或不信,薔薇此刻說的可是掏心窩子的話,她從始至終的主子只有席昱若一個。
“呵?”似是沒想到薔薇竟然說了自己,席昱若終是忍不住冷笑出聲,原本還毫無波瀾的心裡竟因此莫名的多了一絲惱意,隨後說出的話也開始變得不客氣,“可別說你的主子是本宮,在旁人眼裡我們或許算得上是主僕一場,可到底是不是,你我心裡明白得緊,又何必說這漂亮的場面話。”
“郡主……奴婢不敢欺瞞郡主,奴婢說的是真的。”薔薇淚眼婆娑地看著席昱若,趕緊辯解。
“不敢欺瞞?一早便欺瞞過了,如今又何必來說什麼不敢欺瞞。”席昱若冷嗤,她是真的不願和薔薇提前以前的事,偏偏這薔薇還沒有眼色的很。
“郡主……”薔薇的嗓子竟有些微啞,其實她自己也能意識得到自己此時在席昱若面前的辯解有多麼地無力。
席昱若可瞧不得薔薇這麼可憐巴巴的看著自己,她越是表現得委屈,席昱若就越是心煩,“別再說這些,薔薇,本宮再問你,你可知道陛下一般都把血菩提存放在何處?”
“這個,奴婢不知。”薔薇搖了搖頭。
這回席昱若倒是沒再懷疑薔薇,畢竟,薔薇僅僅是一介婢子,不知道這些也是正常,席昱若也只是被薔薇搞得心煩,隨口的問一下,本就沒對她抱多大希望。
作者有話要說: 輕功部分不會寫,借鑑了前輩的幾個句子,慚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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