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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她目光如冰,清澄靜淡……
此刻,他目光瑩潤,沉穩冷峻……
此刻,他們再見面時,恍若隔世……
蘇離兮低頭,心中泛起一股淒涼與自嘲。她曾說過,兩個人永遠不要再見面了。才過了多久,她卻被人逼迫的走投無路,只得灰溜溜的回來了。
他彷彿看懂了她的心意,幾步走到她身邊,將自己的披風脫下來,輕輕搭在她的身上,溫情脈脈的言道:“江面上風大,你們一路上辛苦了!”
他親手為她繫好了脖頸前的絲帶,舉手投足間透漏著無限的情意綿綿。
岸上和船上的眾人眼見,皇帝御用的明黃披風竟然披在蘇離兮的身上?大家的內心不由驚駭萬分。就是天熙宮中最尊貴的皇后娘娘,也沒有資格穿上皇帝的龍袍披風呀,這實在是亂了規矩。
蘇離兮默默的抬眸,只見他俊逸的五官顯得異常溫潤俊雅,朗月清輝。一雙幽眸定定鎖著她,仿似能洞察人心。那深眸中沉靜墨般的顏色,無波無瀾卻暗釀著柔柔的暖意。
小督督一直藏在蘇離兮的身後,抱著她的雙腿,拿腦袋蹭著她的手臂。
這時,督督撩開披風兒,從後面鑽出小腦袋來,抬頭眨巴了兩下眼睛好奇的問道:“孃親兒,他是誰呀?”
蘇離兮頓時語塞無語,他是誰?他很有可能就是策劃殺害你父王阿爾斯瀾的兇手?如今,她們母子卻要依附在他的庇佑下生存,說起來是多麼無奈,又多麼羞辱……
楊熠的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透著一種舒緩閒適,他低頭問道:“你就是斯瀾督督吧?”
小督督瞪著圓溜溜的眼睛,粉雕玉琢的小臉越發紅撲撲的可愛:“我是呀,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那你是誰?”
楊熠輕撫著孩子的額頭,看著他紫寶石般的眸子笑道:“從今以後,你就是朕的義子。你可以直接稱呼朕父皇,和你的輝兒哥哥一般。如果你覺得不習慣,你也可以稱呼朕九叔!”
“九叔?”小督督皺了皺高挺的小鼻頭兒。
聞言,蘇離兮的心中忽然感覺很不舒服。她拉著孩子的手,轉身向船艙走去。
☆、第四百五十二章 朕不是兇手
夜晚,江面上風平浪靜。一輪皎潔的明月懸掛於夜空中,柔柔的月光撒落在船艙上……
夜露漸濃,船艙內一片安寧,青銅豆燈發散出微弱的光芒閃動。楊熠與蘇離兮相對而坐,中間茶几上擺著瓜果食盤,一壺香茗散發著嫋嫋的白煙,令人嗅之心神寧靜。
偶爾,窗外傳來船板撞擊水面‘嘩啦、嘩啦’的聲響,宛如秋日裡暮色下的晚風,輕輕吹皺了水面的波紋。
偶爾,床榻上的小督督發出輕輕的鼾聲兒,他枕在綠墨文竹錦棉繡枕頭上,紅潤潤的小臉上翹著可愛的鼻尖兒。
蘇離兮穿著一身雪白的折細絹絲玲瓏羅紗長裙,髮髻間斜斜佩戴著的一朵白色的絨花,將她清雅的面龐映得白皙透明、欺霜賽雪般。她臉上未施粉黛,堅持為阿爾斯瀾守孝,才不管旁人是何等的側目?凡是送來其它顏色的衣衫,一律不要弛。
此時,她眉眼間溢著輕愁,一雙籠煙般清秀的眉微微擰著,濃密的睫毛虹影重重,不知心裡在想著什麼?
楊熠靜靜地凝視著她,他一雙黑眸幽靜如湖,似能將人心都照出來一般。他端起青瓷茶壺,為她斟滿了一杯兒熱茶,自己也倒了一杯嗄。
他將一杯青瓷茶盞推到她的面前,語氣輕柔又沉啞無波:“回來就好,什麼都不要多想,朕一切都為你安排好了。”
早在蘇離兮離開西茲國、前往天熙朝的路上,外界的傳言如此:宸貴妃蘇離兮於慕容氏作亂之時慘遭迫害,幸而在清平樂宮舞伎們的幫助下逃出宮外。她裝扮成普通人混入西茲商隊,千里迢迢幾番漂泊流落於西茲國,躲藏在西茲京郊的寺廟中暫時修行。
混亂之中,世人都認為她死了。幸而蒼天有眼,幾年之後宸貴妃終於重見天日,被慶樂帝迎接回天熙宮。至於跟隨在她身邊的小男孩,是她在落難之時收養的西茲孤兒。宸貴妃仍然是二皇子楊升輝尊貴的母親,是慶樂帝最看重的女人。
至於,那些誣衊皇貴妃再嫁西茲的謠言,什麼斯瀾王妃,什麼逃妾之類,完全是某些人嫉妒生事,編造故事,居心叵測。唯恐天下不亂,敗壞楊氏皇族名譽。一經發現故意散佈謠言者,不論其身份地位,拔舌剁手,嚴懲不貸。
天熙朝的眾臣們驚愕議論過一段時間,宸貴妃是什麼來歷誰人不知?然,現在時局穩定,國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