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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開闊,中原大陸上各國經商貿易交往走動繁密,但是,要找年齡在三十至四十之間,眼眸色澤光鮮明黃的女子,雖然有些難度,卻不是天方夜譚。繡衣司地毯式搜尋你們,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這一點,你們心裡應該清楚。可你們卻一直逗留在國境內,唯有兩個可能,你們在找人,抑或在尋找某樣東西。但我猜,多半你們在找一個人吧。”
美人笑了,露齒朗笑,畢竟遲暮,眼尾露出了魚尾紋。“尉遲雲霆一手栽培下的繡衣司果然了得,暗殺重臣、蒐羅訊息,的確江湖中無人能出其右。既然如此,你怎麼不查查我們在找誰?為什麼要找那個人?那個人跟大江國龍脈有什麼關係?恐怕,你繡衣司查出真相之時,便是尉遲雲霆端掉你繡衣司之日!”
紀忘川目色如灰,口氣不善,怒斥道:“荒唐!口無遮攔,肆意叫嚷聖主名諱,張嘴!”
項斯領命上前,刮掌如烈風,啪啪打出躁動的聲響。
敢堂而皇之叫囂當朝崇聖帝名諱之人,必定與崇聖帝有過密切的聯絡,也許那些異國的女子都曾經來自大江國的後庭。想及此,紀忘川為這大膽的猜測稍一心震。尋尋覓覓多年,照著這女子的口供,要查出真相,也許會牽動國之根本。國本不固,談何龍脈!
“什麼崇聖帝?”女人冷笑,嘴角已流出血痕。“不過是個弒父奪權的卑鄙小人!”
紀忘川走上仕途,不過是紀青嵐的鋪排,加入繡衣司更是無心之舉,多少人在背地裡罵崇聖帝昏庸無道,根本無關他的痛癢。他不過是頂著官職的頭銜,在其位謀其職罷了。他冷靜下來,問道:“你們在找誰?”
“哈哈哈……”紀忘川一揚手,項斯得令退至一邊。女人嘶吼道:“找天下歸心之人。”
他心底一沉,天下歸心之人,必定是君主。這群女人妄圖以一己之力傾覆大江國,何等狼子野心,可是,她們不過是些女子,到底憑什麼讓她們有如此底氣?她們要找的人究竟是誰?
“滿口胡言亂語,鄒明,餘下交由你處置。”紀忘川厭煩地轉頭就走,該問的都問了,其他再不會有更多的訊息了。另一位繡衣使鄒明侯在地牢外,聽見主上喊他,立刻閃身進了牢房。鄒明是無厭藩籬裡一把用刑的利刀,他割人皮肉的功夫最好,一整張人皮卸下來,不沾血汙,不會有褶皺,攤在桌子上是一樣的齊平。
正文 第六十六章一步遙(二)
紀忘川用絲絹帕子掖了掖鼻子,嫌棄地踏出牢獄。他是個精緻的男人,這腐朽的氣息與他格格不入,若不知道他背後的身份,真以為他是有著天潢貴胄般的優雅,玉雕成的俊人。
他走在前面,項斯跟在身後,他頭也不回地吩咐下去。“替我查一件二十多年前的舊聞,二十多年前崇高祖到底是怎麼薨的?薨在哪個妃子的床幃內?妃子如今在何處?”
項斯拱手侯在他背脊後。“二十多年前宮廷秘聞,史書中記得不盡不實,要查恐怕有些難度?”
他冷笑道:“沒有難度的事,養你們作甚?”
他不愛管閒事,也不愛翻找角落旮旯裡陳年八股的秘聞。但是當他篤定要做一件事的時候,就一定要做的漂亮,像他一樣漂亮。林紫瑤的人皮至今掛在他位於長安城繡衣司的無厭藩籬內,可林紫瑤的女兒月琳琅卻掛在了他的心上。他要月琳琅一生相托,就必須儘早解決那十八張人皮之事。
繡衣司直屬於皇權,只要向崇聖帝一人交代,故而一旦完成了尋找龍脈藏寶圖的任務,他就向崇聖帝請辭。
翌日,紀忘川騎乘千里良駒從益州出發,趕赴沿海抗倭重地。副將莫連累日來的書信,戰事吃緊,此次倭寇聚集於江浙一帶,並有大江國內鉅商富賈與之勾結,故而倭寇與豪民為市,在山東、南直隸、浙江、福建、廣東沿海大肆燒殺擄劫掠,肆行劫掠。沿海一帶民眾被殺者達數十萬人,嚴重破壞了大江國數年奠基而來的太平盛世,影響了大江國和平的通商環境,茲事體大,若不盡快趕赴戰地控制戰局,恐怕朝堂上言官口誅筆伐懷化大將軍失責失職之罪在所難免。
戰局多變,紀忘川一刻都不能耽擱,只能把護送琳琅的任務託付給項斯。項斯是他唯一信任的人,也是唯一知曉他與琳琅關係的人。
行行復行行,琳琅在平頭馬車裡顛簸了十日,嘔得腸子都要攪在一起了。項斯知道琳琅的來龍去脈,明明是大小姐的一副身子骨,硬逼著自己昂起脖子耐摔打,難受得抵在車廂內咬緊牙關,也不讓項斯停下馬車來歇一歇。
項斯噓停了馬車,叩了聲車門,琳琅推開門,探出半張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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