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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心嗎?”
本就是憋著一口氣,被琳琅一段輕柔的按摩下來,骨頭都快被她折斷了,他哪裡能生氣,憐惜還來不及。“一路上,項斯照顧可好?”
琳琅遺憾道:“項大哥謹遵老爺的吩咐,照顧琳琅十分妥帖。只是沿途一直趕路,兩人生疏,沒什麼話講,直到把我送至市舶司衙門後,項大哥就走了,我都沒有什麼機會跟項大哥道謝。”
紀忘川恍然唔了聲,琳琅把話說得漂亮,既褒獎了項斯出色完成任務的能力,對他們二人之間一整月的相處避了嫌。他有些懊惱,什麼時候生出這些彎彎繞繞的小雞肚腸。
他哂笑一揚,戳著她的乾癟的小腹,說道:“快去祭祭你的五臟廟吧。我已經命人在後院收拾了雅集軒,你就住在那裡吧。”
琳琅眉開眼笑,心裡甜甜的,轉念一想,這樣的安排有欠妥當。“老爺,我只是您府上副總管的身份,住在雅集軒是不是有點那個啊?”
“哪個?”
琳琅從顧全大局的角度考慮了下,說道:“老爺,您隨意安排個邊角上的廡房即可,不必特意給琳琅置備。”
他倒是端著一派正經的面色,口吻如常。“你不是打著府上副總管的名頭來照顧老爺飲食起居的嘛,要不跟老爺住在一起,怎麼日夜貼身照顧?”
琳琅眼眸閃了閃,她一直對老爺心存覬覦,住一起怕是會難以自持,萬一輕薄了老爺,老爺變臉的速度比變天還要快。“住一起吶?”
紀忘川擱下筆,饒有興致地抬眼看琳琅。“府衙上全是男人,你不願意跟我住一起,那你要跟誰一起?”
琳琅笑嘻嘻地應承下來。“哎呀,跟老爺您住一起,倍兒有面子,琳琅真是求之不得。府衙上那些軍士若是看到我是老爺跟前的紅人,指不定會怎麼巴結我呢。”
紀忘川跟她調笑了幾句,到底軍務如山,壓在肩膀上是沉甸甸的分量,勒得人片刻不能分心。情濃切切,燈火搖曳,奈何時機不對,一連打了二十天的海戰,好不容易休戰了兩日,他必須重新排兵佈陣,絕不坐以待斃,必須迎頭痛擊,徹底讓倭寇夷隕在東南海底。
眼下琳琅既然已經在他身邊,那他唯有儘快解決好倭患,兒女情長尚有時機。“莫連在門外廡房,你去找他,讓他帶你去。”
“老爺,夜已深了,您不去雅集軒休息嗎?”
“不必等我了,吃點東西,早點睡吧。”眼見琳琅芊芊背影向門外走了幾步,到底心裡有些放不下,又交代了句。“等忙過這陣子,我帶你去碼頭上開開眼界。”
“開眼界?嗯!”琳琅滿口應下,一直跟燈杆似的戳著老爺的眼眶子惹老爺分神,她有點內疚,腳步又加快了頻率。
琳琅一走,紀忘川一手抵在書案上撐著頭,累卵之危讓他疲累異常。之前他讓項斯查過一樁宮廷秘聞。二十三年前,崇聖帝十八歲繼位,當時崇高祖因專寵妖妃,荒廢朝政,一代明君,最後卻死在後宮床幃之內,一時滿朝譁然,幸而崇高祖留下兩位皇子三位公主,崇高祖沒有留下傳位詔書,而尉遲雲霆是嫡長子的身份,順其自然地繼承了皇位。
對於這樁舊聞,他總感到隱隱的不安。人皮藏寶圖如今又添了一張,那個咬牙切齒辱罵崇聖帝的女人自然逃不開鄒明剝皮拆骨的妙手,還有一張他一直疑心仍然藏在陸白羽手上。於是,一直派了繡衣使監視長安城的陸府,從繡衣使密報得知,陸白羽與王世敬走動頻密,近來益發染上了五石散之癮,荒淫奢靡,更是留戀笙歌,放浪形骸。但是陸彥生常年在外行商,陳其玫將陸白羽染毒這個訊息捂得嚴嚴實實,趁著陸白羽神志忽而清醒忽而混亂之際,已經向尚書令千金納彩,尚書令見陸白羽一表人才,陸府富可敵國,陸白羽外祖又是朝廷一品宰相,豈有不挽留宴席的道理。既然李尚書令留了宴席,就代表這樁婚事第一道門檻算是進了。
太陽穴熱得發脹,紀忘川替自己揉了揉,若是行軍打仗,哪怕生死相搏,那是肩上卸不下的軍務,他義無反顧。可如今,以他凡事都願意撇得乾乾淨淨的個性,又不得不揹負上關於琳琅的未來。他擔心琳琅回到長安城,看到曾經風流年少、如玉光潔的陸白羽,已經變成了猥瑣公子,迎娶了新婦,不知心裡又作何感受。
一旦冷靜下來,他總是忘不掉十年前驕傲囂張又心地善良的大小姐,那麼嬌小的身軀,頤指氣使地使喚著婢女,琳琅那些呼奴引婢的日子,都在那場大屠殺中埋葬。他低頭看自己的雙手,彷彿看到手上沾著月氏一族熱辣辣的鮮血。
在市舶司後院中臥藏著一處精緻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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