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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琅惘然一嘆,果然一切紀忘川盡在掌握之中。“所以,真相是什麼根本不重要?”
紀忘川說道:“我不過是一石二鳥,讓王世敬知道,他爹一系的貪腐案子,我已經略有所聞。再者,我要還給陸白羽一個清白,不能讓王世敬拿這個要挾陸家,你們陸家真正欠人情的可不是王世敬,是我紀忘川。”
正文 第一百十四章人情債(二)
琳琅抱著雙腿,下頜枕在膝蓋上,歪著頭看他,不論看幾遍都是那麼好看,這就是耐看。他頤指氣使的姿態,揮灑著他運籌帷幄的本事,他掌握一切的資源,並且成功地掌握著使用的時機。身為繡衣司主上,他手裡捏著成國公貪汙受賄的證據,崇聖帝不想動他,要繼續放在池子裡養肥,他也只能放任監視,只是王世敬竟然把主意打到琳琅身上,他就不得不出面警告暗示。
朱念安到底是不是過量服用五石散而死?他根本不願意花那個功夫調查,繡衣司要做成一樁表面證據成立的案子,根本不費吹灰之力,只要讓仵作驗出朱念安死因與陸白羽無關即可。
紀忘川繼續閉目養神,琳琅近在咫尺,可他仍保持著一段不尷不尬的距離。藏了一肚子火氣又醞釀上來,多虧項斯及時彙報陸府的動向,他派人在朱念安的屍身做了手腳,偽造成五石散服用過量的假象,再向大理寺施壓要求開堂審理此案,置諸死地而後生,這才挽回了陸白羽的清白和陸氏茶莊的聲譽,不至於被成國公牽著鼻子走。
他氣琳琅自作主張,發生了這樣的大事沒有第一時間想到他,兩個人之間的感情已經親密無間,她卻總想讓他獨善其身,不願意讓他成為她的依靠。想到這一點,無名火蹭蹭往上竄。
琳琅注意到紀忘川的情緒有些冷漠,又在使小性子了,她軟糯糯地喊了聲:“老爺。”
他喜歡聽她喊“老爺”,不僅因為發音的腔調特別好聽,而且在大戶人家裡頭,妻子喊丈夫也稱呼為“老爺”。
“你心裡可還有我這個老爺,出了這等子大事,你還準備瞞我到什麼時候?”紀忘川冷冷一斥,“是不是要等成國公府上的花轎抬到陸府門口,還要把我瞞在鼓裡?”
琳琅一臉委屈,“我只是不想給您惹麻煩。”
到底經不起琳琅的委屈相,一臂把她攬在懷裡,說道:“你若是嫁入了王府才是真給我惹麻煩。”
琳琅語氣服軟道:“老爺,琳琅記下了,以後再不會自作主張,大事小事都好,專給您找麻煩。”
他撫摸著琳琅的側臉,滑不溜手,再低頭看一眼那雙明媚的桃花眼,連心如止水的他都為之心動若狂,何妨王世敬那個花花公子會動那個鬼心思。
紀忘川說道:“你再等我幾日,我跟老夫人說去,讓她籌備籌備去陸府上提親,還是早點把你娶過門,免得夜長夢多。”
琳琅揚起烏黑濃密的睫毛,這是一雙清澈入心的眼,只要看一次,就會看到人心裡去。“您說什麼就是什麼,我等您。”
“一言為定。”
紀忘川嘴角一揚,俯下頭尋找溫潤的嘴唇,琳琅頭微微一偏,一手堵住他的嘴,眼神朝車門外一瞟。“老爺,您又不老成了,外頭有人呢。”
“別怕,有我呢。”紀忘川復又笑道,“不許再用個‘老’字,我少年輕狂著呢。”
琳琅心滿意足地躺在紀忘川懷裡,迎接他強硬到不容反抗的吻。帶著渴望的吻,卻總是越吻越渴,懷裡的小妖精閉著眼睛,化作了兌了水的稀泥,任他這樣捏那樣擺,怎樣都歡喜。
在傾盆的雨中,急馬賓士而來,追趕著琳琅乘坐的馬車,來人一邊追,一邊喊著:“哪裡來的宵小匪類,還不快停下馬車!”
紀忘川把琳琅按倒在車廂內,輕聲道:“沒想到那丫頭還有這身手,這麼看來她留在你身邊倒是能護你周全。”
趕車的馬伕問道:“大將軍,要不要停下馬車?”
“隨她追。”
紀忘川冷笑著,他要看看錦素的身手本事,能騎馬追上馬車讓他高看一眼,可光是會騎馬保護不了琳琅。
琳琅猜到紀忘川在試探錦素的武功,一旦被他發現錦素就是在福州城苔菉鎮碼頭行刺他的黑衣人,以他謹小慎微的個性,絕不會留下錦素的性命。
“停車!”琳琅倏然撩開車前的簾子,趕馬的車伕被琳琅結結實實嚇了一跳,生怕把大將軍的心肝寶貝給顛簸下去,連忙扼住韁繩。
紀忘川動作迅猛,伸手把琳琅拽回來,“不要命了?”
錦素從疾馳的馬上一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