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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急促促的腳步聲傳來,他擰眉橫視,難得歇個午覺,哪個不知好歹地來打擾。芙儀公主的貼身女官剪秋叩門,傳話說芙儀公主不知怎的,尚未足月卻胎動頻密,如今怕是緊趕著要生產了。
紀忘川應聲道:“太醫都候著了麼?”
剪秋忙點頭,芙儀公主生產理應是大喜事,奈何不足月生產,對母親與孩兒來說都是險象環生,難免臉色慌張。“已經派人去請了,老夫人就請了長安城裡有名的大夫隨診,最出名的穩婆接生,只是這天降貴子才滿七月,公主身子骨矜貴,怕是有一番磨難要受。”
紀忘川不給好臉色,滿色怨氣,平生最延誤滿口雌黃的狗腿奴才,這剪秋過去陪著芙儀沒少欺負琳琅,他自然見到這老奴的臉就是一陣火氣。“既這麼兇險,你便好生陪著,來我這裡作甚!”
剪秋跪在紀忘川跟前,硬著頭皮,言之鑿鑿說道:“公主陣痛難忍,還望大將軍能以陽剛之氣,來震松堂中主持公道,以鎮壓邪祟!”
自他離去後,桐玉把芙儀公主及身邊兩個女官的情況一五一十向他彙報,剪秋和半夏聽聞陸氏一門關入天牢之事,而琳琅下落不明,恐怕早就窮途末路一命嗚呼。芙儀公主知曉後常常驚擾多夢,夢中多半是見到琳琅張開血盆大口向她索命,剪秋此時口中唸叨邪祟,觸及了他的逆鱗,他抬起一踹,就是個窩心腳。“邪祟?青天白日妖言惑眾,要不是念在公主生產事急,你一心侍主的份上,早就把你開發了。”
剪秋不依不饒道:“老夫人在震松堂外守著寸步不離,只盼著大將軍第一子平順生產,還望大將軍不看僧面看佛面,念在老夫人年邁憂心子嗣的份上,去震松堂看一看公主吧。”
他心覺諷刺,紀青嵐所作所為,在他眼中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陰謀。“你同老夫人去說,我眼下要入宮赴宴,今日乃是皇后壽宴,公主生產在即,不必去賀壽,我會一應代勞。若有喜訊要報,大可來宮中通傳,正好讓聖上和皇后一同沾喜,麟兒出生與皇后壽辰相吻,豈不是普天同慶。”
剪秋一聽此話在理,神策大將軍臉色不佳,掛在腰間的無懼刀好似隨時隨地要出鞘,她不敢再耽擱,屈膝一福,趕緊連滾帶爬撤回去。剪秋把紀忘川的話,原封不動帶給紀青嵐,她眸中精光畢現,綢繆二十多年,就是為了等一場曠世笑話。王皇后的壽宴之上,群臣滿座,往來都是閥閱世家,還有外國使臣,恰好是讓尉遲皇室最佳出醜的時機。只是莫連失去了聯絡,她心裡有些不安定,但是大事在前,莫連乃是紀忘川的副將,往來難免有些拘束,便也沒有往深處想。
芙儀公主痛得歇斯底里,太醫急得團團轉,公主生產要是順利,那是太醫份內職責,若是不順,保不齊要掉腦袋,全在一念之間。可芙儀公主如今無比兇險,早產本就有違天道,孩子生下來能不能保全還是未知數,如今芙儀公主更是命懸一線。
紀青嵐急赤白臉地衝進房去,半夏只當她急著當祖母,象徵性地攔上一攔。“老夫人,公主有太醫照看著,您且放心,千萬顧著自個兒的身子。”
紀青嵐老淚縱橫,佯裝憂心。“半夏,快去照看你家主子,顧著我做什麼。我在這兒守著公主,擎等著好信兒。”
芙儀公主扯破喉嚨,拽著身邊侍婢的胳膊,往死裡擰巴,她身上難以言喻的痛,恨不得讓所有人感同身受。“一群廢物,都是一群廢物,父王養你們做什麼!要是本公主痛死了,要你們給我陪葬!通通都得死!”
太醫和紀青嵐請來的郎中,不知道是跪著請罪合適,還是開方議診合適,紛紛嚇得蹙眉驚惶。太醫和郎中畢竟是男子,只好在九鳳朝陽灑金繡屏風後,聽穩婆和女醫的描述落方。芙儀公主小腹陣痛,羊水已破,該是生產之兆,可孩兒卻遲遲不下,怕是有所阻滯。
正文 第二百六十九章驚天變(一)
剪秋看芙儀公主汗流浹背,痛得身不由己,心都抽搐成一團,連忙道:“孫太醫,公主若有個差池,咱們都活不過今夜,您給開個方子才是。”
情勢迫在眉睫,孫太醫說道:“當歸、川穹、益母草、牛膝、紅花各三錢,煲水服用,請公主即刻服下。”
芙儀公主呼喊了一陣子,在侍奉的女官手臂上留下了一排排凹痕,她恨紀忘川,如同恩賜一樣給了她新婚時候那一夜,之後卻對她不聞不問,她空佔了大將軍夫人的名銜,卻得不到夫君半分的憐愛。
震松堂響徹動天,但紀忘川卻置若罔聞。一切都是一個局,他跟著紀青嵐的步調走著,只是最後的收尾必須讓他來點睛。他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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