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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忘川說道:“如此,刀媽媽心明眼亮,在下聽從安排。”
蘇什米塔問道:“不如去後院,妥否?”
紀忘川笑而應允,起身時把擱在牆角的一卷畫筒隨身帶走。
玉堂春的前堂華麗鼎盛,後院鮮有人來往,素來都是關押那些不聽話的女人的地方,陰風蕭蕭,坐在涼亭裡夜風嗚咽如訴毛骨悚然。
蘇什米塔斟了兩杯酒,但紀忘川只坐著,與酒杯保持著距離。“大將軍,莫非是嫌棄沒有下酒菜麼,我這就讓廚房去準備,您愛吃什麼口的儘管吩咐。”
紀忘川說道:“刀媽媽不必客氣,飲酒不過是為了談心,既然這裡四下無人,正好有事要向刀媽媽請教。”
蘇什米塔見過大場面,心裡早就盤算了紀忘川有所圖謀,從錦素與她失去聯絡那日起,她便知道自己的身份時刻會暴露。只是這一日,與她想象中不同。她以為她會向其他姐妹一樣,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沒想到紀忘川明目張膽地出現在玉堂春,倒叫她防不勝防。“大將軍的事都是國事,我這玉堂春只有風月,大將軍高抬了,怕是力有不逮,不知如何作答。”
紀忘川冷漠道:“既然只關風月,那我們就談談女人。”蘇什米塔面上一驚,他已被紀忘川步步緊逼,紀忘川揚唇一笑。“你認識錦素麼,蘇什米塔。”
正文 第一百八十四章畫中緣(二)
當紀忘川說出她真名的時候,一切的推測便塵埃落定,他手中必定握有重要的證據,他已經看穿了她的身份,包括這個玉堂春表面是風花雪月尋歡作樂的場所,實則是他們暗通訊息的據點。
蘇什米塔直面紀忘川,不再退避。“似乎在大將軍面前裝傻不是明智的選擇?”紀忘川笑了笑,瞟了眼她面前的酒杯,蘇什米塔一飲而盡,潤了潤嗓子,繼續道:“看來錦素向您都招認了?”
紀忘川冷言譏諷道:“錦素不過是蝦兵蟹將,即便全招認了,也都是些樹枝末節。你可以選擇在你的地盤說,也可以去我的地盤說。”
“大將軍武功高強,這麼看來我真是無法逃脫。只是……”蘇什米塔抬眼看紀忘川,頓了頓,“我蘇什米塔一向就不信邪。”
蘇什米塔一掌劈下,石桌脆裂飛迸成無數利器,紀忘川側身躲避,她趁機噴出口中的毒酒,紀忘川后仰與地面平行,敏捷地閃過她的暗刺,一躍上了涼亭的藻井處。
他的神情依舊冷漠,並不因為蘇什米塔暗算了他而慍怒,他早就看穿了即將發生的事故。“看來你並不願意在你的地盤說,那就只好去我的地盤了。”
蘇什米塔憤然怒道:“為虎作倀,必遭天譴。”
紀忘川從藻井上躍下,取過放置在角落的畫筒扔給蘇什米塔,蘇什米塔心有顧慮,生怕畫筒內佈防著射殺她的暗器,遲遲不肯開啟。紀忘川說道:“不過是一幅畫。”
四下闃然冷寂,紀忘川悠然地坐在石凳上,眼前杯盤狼藉一地,石桌已被蘇什米塔的掌力震碎。
她開啟畫筒,取出其中的畫軸,上面赫然在目的是宮廷畫師所做的《十八伽藍朝聖舞》。眼淚在眼眶中打轉,這些年過去了,紛落在各地的姐妹們,曾經年少如三月桃花,如今各自零落成泥。
他看著眼前的半老徐娘悉悉索索地沁出眼淚,眼角暈開了墨色的紋路,他總是這麼善於抓住人性的弱點,這是一種比嚴刑峻法更有效的逼供方式。
這幅畫是二十多年前的舊作,應該也算是畫師的遺作,沒想到今生有幸得見。隱忍多年,苦心孤詣,卻被紀忘川輕易看破。“大將軍有備而來,我潛伏長安城多年,卻輕而易舉被你識破。”蘇什米塔轉頭望了望燈火通明的前院。“我這玉堂春看來該倒灶了。”
他巋然落座,風姿瀟灑,目若平和,並無咄咄逼人之色。“刀媽媽大可以繼續經營玉堂春,在下這次來,只想知道這幅畫中的人與事,既然已經是二十多年前的往事了,你全當給後輩講個故事。”
他的這番和善反而讓蘇什米塔摸不清頭腦,錦素向她彙報過,紀忘川就是十多年前圍剿月海山莊的黑衣人。如今十年塵世幾番新,當年的小廝搖身成了正二品大將軍,恐怕在他肩膀上還扛著其他職銜。
蘇什米塔也坐下來打量這個年輕人,他身上帶著非凡的氣度,殺氣轉而淡薄下來。“錦素死了麼?”
“想聽故事,總該有些誠意。”他拍了拍袖筒上沾染上的石灰,“她活著,明日便送回。如何處置這出賣主子的屬下,刀媽媽自行裁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