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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奈接受現實,選擇了這一步,她早該料到是這個結局。她寬慰自己起碼陸白羽此時懷裡抱著她,應該給她一個交代。
他們相擁而眠,她枕在他的臂彎裡,眼淚凝固在他的肩膀上。
夜色盡,晨曦初起,在晝夜交替的灰色地帶裡,她四肢百骸都匱乏了,倏忽之間聽到腳步聲,睜開眼朦朦朧朧看到了一身精緻的緙絲牡丹官服,來得是一位白麵俊才,面容笑嘻嘻地一掌劈在她脖頸上,她便昏厥不醒。
陸白羽醒來時,錦被凌亂,乍一看當是昨夜經過一宿混戰,房內彌散著幽幽梔子香。但他身邊空無一人,他錘著發脹的腦袋,回憶昨夜的情景,如夢如幻的真實。他掀開錦被看床單上鮮紅的血漬,心中一驚,琳琅回來了?那番激烈透骨的糾纏,真的是琳琅麼?
他整衣下床搜尋琳琅曾經回來過的證明,除了那段模糊又甜蜜的回憶,以及證明回憶真實存在的血漬,一無所獲。
秋意濃,風霜高潔,綃紗窗透進碎碎晨光與微涼。
紀忘川坐在琳琅的床邊,溫煦的光線下,琳琅如睡蓮徐徐綻放,清雅秀麗,不染塵埃,靜靜地睡在他觸手可及的身邊。
正文 第一百七十章意情迷(二)
在外勾心鬥角,幹著骯髒的勾當,回到家裡還有琳琅來洗禮他晦澀的內心,讓他能逐漸在平和中找到一絲幸福的意味。
他輕輕撫摸著琳琅的秀鬢雲鬟,烏髮如漂浮的雲霧般繚繞在玉枕之上。美人如蝶,幸而願意停駐在他這棵喬木上,他珍之重之愛之護之。
琳琅被他細碎的小動作喚醒了,揉了揉眼睛,嬌聲問了句。“琳琅睡過時辰了麼?”
他撫著她額頭的碎髮,說道:“尚早,卯時一刻。”
琳琅翻了個身,拿背影對他。“容我再睡會兒,困著呢。”
他叩了叩她的背脊,“該起身了,今天帶你出城。”
聽到出城琳琅來了興致,轉身一個鯉魚打挺做起來,“真的麼?去哪兒?”
“走到哪兒算哪兒?”
琳琅略顯興奮道:“你可不許誆我?”
他一面催促琳琅,又一面移不開目光。“動作可要麻利些,誤了時辰就出不了城了。”
琳琅提起錦被裹住肩膀,窩在被褥中,說道:“你催我動作麻利些,你這麼看著,讓我怎麼換衣服,還不快出去!”
他狡黠道:“小丫頭,你還同我計較這些,你只管換著,我保證不碰你。”
琳琅撐起一張嚴肅的臉色,說道:“不許看,轉過頭去。”
他跟琳琅鬧得樂不可支,綃紗窗撲稜了兩聲,他警覺地留意屋外的動靜,這是項斯給他的訊號,錦素已經擒獲,如今送入無厭藩籬中審訊。他不覺揚起嘴角,錦素能活到現在已是他忍耐的極限,接下來就要從她口中撬起更多的秘密。
琳琅把頭移到他臉下,揚起臉認真看他。“老爺,您一宿沒睡麼?怎麼眼下有青影?”
他手指按了按太陽穴,“想了些事,所以,沒睡好。”
琳琅哦了聲,她還是一如既往地懂事,不該她知道的事情她不問,該她知道的事情逃都逃不過。這世上反而是無知的人最幸福,不然怎麼世人常說“無知無畏”麼。
昨夜皇宮赴宴,他以繡衣司主上的身份向崇聖帝彙報了龍脈藏寶圖的最新動向,崇聖帝關心他的江山穩固,眼下四海昇平,外族無犯,正是攘內的好時機。他託辭有下一張藏寶圖的眉目,崇聖帝及命他立即前往,他正好退席。
其間遇上了王世敬,他旁敲側擊問起琳琅失蹤之事,雖然他不露聲色,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但是抵不住王世敬的疑心。王世敬縱橫情場多年,情愛中男女的眉色變化逃不過他的眼。琳琅在陸府上失蹤之事,他表面上寬慰了幾句紀忘川,又恭賀他駙馬之喜,勸他天涯何處無芳草,儘快放下琳琅,以免辜負了崇聖帝提攜美意。
他如今如履薄冰,前有崇聖帝逼他娶親,後有王世敬透過各方勢力打探琳琅的行蹤。恐怕他在長安城置辦私宅的事情瞞不了多久,到時候一旦王府與陸府對質起來,陸彥生若是在重壓之下說出琳琅的真實身份,月家遺孤這個身份,會讓崇聖帝生起斬草除根之心,到時候他一人之力難敵千軍萬馬。權衡之下,他只能在執行任務之中,讓琳琅隨行,哪怕被琳琅洞悉他真實的身份。只有琳琅在他身邊,才是真正的安全。
靜如送清晨起床盥洗的水盆給琳琅,叩了叩門,紀忘川讓她進來,她倒是不吃驚,低頭目不斜視安安分分地把溫水盆放在洗臉木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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