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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元衝恰好出手把琳琅救下帶回了螭陽樓。但琳琅執意讓邵元衝不必說出她的下落,恰好紀忘川來螭陽樓索人。琳琅有所求,邵元衝也不作回絕,姑且打發了紀忘川,聽一聽眼前這位嬌滴滴的小姑娘心裡的小九九。
他看琳琅穿著淺淺的襦裙,上綴著清幽的蘭花,就如同她安靜時出塵脫俗的氣質。臉頰上淡淡的紅暈,坐在玫瑰椅中,本該是無憂無慮的仙子,偏被沾染上這塵世的憂傷。“姑娘不如坐下喝杯茶,我倒是很好奇,你要留下的用意。”
琳琅倒也不磨蹭,不怯場,抬起頭正是他,問道:“都督,您身為河南節度使,結交朝廷正二品神策大將軍又是何用意?”
混跡官場多年,哪個官員沒幾個相好的,何況是官運亨通,少年得志的神策大將軍。在大江國的才俊堆裡,長得一表人才,文韜武略,紀忘川算是站在塔尖頂上的人,哪個姑娘不愛慕,不願意追隨左右,哪怕無名無份,也甘之如飴。
邵元衝原只當琳琅是紀忘川的相好,郎才女貌倒也匹配,姑娘不願意露面回去,恐怕是拌嘴,一時小性子鬧不開。直到琳琅問了這麼一個扎人的問題,他才好好直面了這雙明銳奪目的眼睛。“姑娘是聰明人,問這話是何意?”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惜往矣(一)
“都督,琳琅乃是柳絮薄命,目光短淺之人,卻能看出都督非池中之物,他日必成大器。”她認準了邵元衝是她的突破口,不論前有險灘還是懸崖,勢必要為了月家一門的血仇討一個真相。
邵元衝眸色一凜,難以表態,琳琅外表柔弱,眸子裡折射出如金剛鑽益發堅硬的肯定。她在圖謀什麼,跟在神策大將軍身邊,難道還不足以滿足她安逸享樂的生活?她是不是朝廷派來安插在紀忘川身邊的暗人,無意中得知他有心與紀忘川交好,萌發了試探之意。他愈加有些難以回答,手心慢慢攥緊,有些人太聰明,留著就是禍水。有些人,自以為是,便要付出讓人厭煩的代價。
琳琅看出了邵元衝的顧慮,既然已經做出這個決定,她顯然沒有退路,必須拿性命搏一搏。她不能讓紀忘川替她報仇,他們艱難維繫著彼此牽不斷的關係,在紀忘川面前,她只想做一個單純天真,軟糯糯地喊他老爺,跟前跟後的小丫頭罷了。
她不疾不徐地說道:“都督聽說過月海山莊麼?十年前月海山莊被人洗劫,月家百餘口全部喪生。”
邵元衝好似一腳踏空,頓生虛無之感,卻一下子被琳琅拉回眼前。“月海山莊?月望山?”他再一審視,琳琅眸中噙淚。“月望山富可敵國,曾經多次在河南地區採購大量信陽毛尖,與我算有一面之緣,只可惜……遭逢不幸。”
“真的只是遭逢不幸麼?”琳琅問道,“我是月望山的女兒,月琳琅。”
十年前月海山莊的浩劫轟動華夏大地,月家名門一夜顛覆,朝廷將此定為要案處置,卻遲遲找不出兇手,月海山莊的財物被賊人洗劫一空,而月望山的產業因無人繼承,便交由國庫暫時代管。如果跟前的女子真是月海山莊的遺孤,那麼鯨吞月家產業的崇聖帝勢必要擺出姿態,歸還收押在國庫的鉅額產業。
邵元衝站起來,踱了兩步,她到底是不是月琳琅?如果她的身份屬實,一旦露面於人前,崇聖帝豈肯歸還月家的產業,十年前國庫空虛,若非藉故收納月家的金山銀山,他那場豪氣的邊塞戰役必定難以成型。所以,承認月琳琅的身份,只會讓她身陷險境。她跟在紀忘川身邊,紀忘川又是否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她與自己素未謀面,直陳相告,有何圖謀?
邵元衝笑道:“你若真是月家千金,為何不向朝廷索要這些年朝廷暫時替你代管的產業?”
邵元衝有心試探,琳琅直言。“要得回來麼?憑我一人口說無憑,即便有確鑿的證據,錢財已經入了他人的口袋,要挖出來,琳琅怕手都要被人砍斷不可。”
邵元衝說道:“你可知,承認月琳琅的身份,會給你惹大麻煩。”
“月家惹得麻煩還不夠大麼?整個家族都沒了,剩我一個也沒什麼意思。”琳琅倩倩起身,莞爾一笑。邵元衝良久不言,心裡必定計較了一番,關於她身份的真偽,關於她此舉的目的。聰明人就是容易想得多,但想得多很有必要。邵元衝素來運籌帷幄,突然跳出一個不著南北的女子,給了他一個震撼的訊息,他自然要好好考量。
邵元衝垂眼看琳琅,說道:“本就是月家的產業,還給你也在情理之中。”
“都督言之在理,可惜,琳琅沒本事要回來。”琳琅揚眸直視,絲毫不怯。“望遍大江南北,有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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