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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舅爺王世敬手上已經掌握到了十名侍茶女的芳名,甚至還附上了畫像。王世敬包下了品珍樓二樓裡間攬翠集的廂房,邀請下朝後的一眾官員一同飲酒,其中包括尚書左僕射謝濤、懷化大將軍紀忘川、禮部尚書肖廣潮、門下侍郎肖國忠等八人。
紀忘川素來不擅長與人攀談拉關係,無奈下朝從朱雀門出來正好遇上王世敬,他笑容可親地拉著紀忘川非要一同飲酒,推脫不行,只好與他同行至品珍樓。
王世敬請了唱彈詞小曲的歌姬,旖旎小調,彎彎曲曲地唱到男人心坎上,再喝杯小酒,看著唱詞的歌姬花容月貌,一早上壓抑沉重的心情就清掃而去。
歌姬修長的指尖撥弄著琵琶琴絃,櫻桃檀口唱著《玉樹後庭花》。
“麗宇芳林對高閣,新妝豔質本傾城。映戶凝嬌乍不進,出帷含態笑相迎。妖姬臉似花含露,玉樹流光照後庭。花開花落不長久,落紅滿地歸寂中。”
紀忘川只顧著自己喝酒,目光離散,有人敬酒,他回之以禮,不拒人千里,卻也不好接近。
偏偏王世敬就缺心眼兒似的,覺得紀忘川特別和他眼緣,放眼整個朝堂之上,皎然若月、俊朗如山、玉面不凡,除了紀忘川,再也找不出第二人。王世敬不僅喜好美女,對紀忘川這樣比美女更絕色的男子,照樣滿心的好感與歡喜。
王世敬湊到紀忘川身邊,笑道:“紀兄,一個人喝悶酒有什麼意思,兄弟我給你找點樂子。”
酒桌上不少人聽到王世敬的話,紛紛起了興致。“國舅爺,有什麼好玩意兒,可別只顧著紀大將軍,拿出來大家一起樂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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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上為官有七分精明,三分糊塗拿捏著,王世敬擺明了只跟紀忘川有關,大家哼哼哈哈地笑過後,繼續攬著歌姬,聽著小曲兒,各顧各找快活。
紀忘川覷了眼王世敬,王世敬一臉得意的笑色,讓紀忘川有些摸不清路數。“王兄,有何話,不妨直說。”
正文 第二十四章離別急(二)
王世敬紅塵裡翻滾,男女之間曖昧勾魂那些眼神,早就是他玩剩下的把戲。在聚寶齋門口,紀忘川和琳琅不自知的表情,早就落入了他眼內,他稍微咀嚼了幾番,就咂出了味道。“紀兄,可有收到品茶大會的請帖?”
紀忘川略一搖頭,他從鎮守東南沿海的懷化大將軍調入長安城驃騎軍營已經有兩載,品茶大會每年都會派人送請帖給他,可他一向不以為意棄之高閣,從不參加任何品流眾多的聚會宴請。只是被王世敬一問,今年品茶大會近在眼前,但是卻尚未收到陸府的請帖。
“堂堂正三品懷化大將軍怎麼能沒有收到品茶大會的請帖呢?這說出去,要被笑話的,你看從三品,正四品、五品的都收到了。”王世敬略有些吃驚,但很快推測到了一些端倪。“該不是有人不希望紀兄參與盛會吧。那會是誰呢?難道是陸家小氣的大少爺,怕你偷看他家的丫鬟。”
紀忘川的臉色益發陰沉,他對品茶盛宴從不上心,只是今年偏生有些想去的念頭。
王世敬拉著紀忘川背過臉,說道:“為兄手上有一份侍茶女的圖冊,紀兄可有興趣一觀呀?”
紀忘川推謝道:“在下並無興趣,辜負王兄一番好意。”
王世敬不拿自己當外人,拉住紀忘川的手,近身道:“別忙著推辭,你要是真不想看,也罷,就當為兄熱臉貼你冷屁股了。既然你沒興趣,那為兄可就要不客氣了。”
王世敬說話玄乎,紀忘川也不好武斷推辭。“請王兄指教。”
“指教什麼?瞧你那客套勁兒。”王世敬摸出寬大袖口管裡收藏的圖冊,“侍茶女,就是歷年表演茶藝的女子。今年的侍茶女各個姿色如仙,我看了那個心動啊,尤其是最後一個,保不齊那幾個歡場公子要爭得頭破血流。”
紀忘川暗自發笑,王世敬用“歡場公子”來形容自己,倒也貼切。王世敬一頁頁翻開圖冊,每翻看一個,遍以閱女無數的眼光從頭到腳盡數評價一番,紀忘川耐著性子看他翻到最後一頁。
最後一張少女一襲水嫩的綠羅裙,肩上擔著一根花鋤,手邊捻著一朵薔薇,畫冊右邊一豎排的小楷寫著“琳琅”二字。
翻到琳琅那一頁,王世敬把目光落在了紀忘川的神色上,紀忘川眼色微怔,片刻的心悸,直搗胸膛深處。侍茶女中怎麼會有琳琅的名字,難道陸白羽受傷回府,陸府上下把罪責都怪到琳琅身上,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