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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老爺怎麼能知道,再說,她確實沒想別人,滿腦子都在盤旋老爺跟她有什麼淵源的事。老爺吩咐了,面上還得應承。“老爺規矩,琳琅記下了。”
天色陰鬱,暴雨如注,三月淫雨,鋪天鋪地往下砸,跟老天爺心裡有冤屈,使勁兒的發洩。
蜜杏齋內堂茶香嫋嫋,大將軍喜靜,王老闆不敢打擾,只是揣摩著大將軍的心思,又往內堂送了盤頂級杏脯和桂花糕。
琳琅身上冷,骨頭都凍得脆簌簌的,但是她知道尊卑不敢發話,外頭暴雨傾盆,老爺在內堂品茗好端端地休息,她一個大將軍府上的丫鬟做嗲喊凍不像話。
氣氛溼漉漉的粘稠著,紀忘川問道:“家在何處,都還有些什麼人,入了陸府多少年了?”
琳琅不想瞞騙,想著紀忘川就隨口一問,就掐著幾個點子回答:“家道中落,到我這輩上,只剩自己一個人了,入了陸府十年了。”
琳琅自身蘊含著一段貴氣,就像逐世的清流,她有難言之隱,紀忘川是聰明人,絕不會打破沙鍋問到底。
紀忘川轉過頭,看琳琅純白齒冷,身子微微瑟縮了下,這才醒悟過來,琳琅衣著單薄,侍茶女表演只圖好看,不管穿暖,眼下是清明前後凍三凍,心口上疼得突突發脹。紀忘川伸過一隻寬大的手,握住琳琅的小手。“身子冷也不發話,你還想不想好好伺候老爺,是不是要染上風寒作病休息啊。”
琳琅被紀忘川手掌裡的溫度一震,紀忘川的手不暖,卻比她的熱點,只是兩手接觸起來,溫度就蹭蹭往上抬升。“老爺,琳琅不冷,琳琅不能打擾了老爺喝茶的雅興。”
他一個大老爺們哪裡會忌諱躲雨這檔子事,還不是怕琳琅淋了雨作病,蜜杏齋的王老闆恰好熱情挽留,索性就以躲雨為名頭,一起在內堂裡窩一會兒。
沒想到他眼拙,沒發現她身上的衣衫都溼噠噠的黏在身上,捂著體溫都變冷了。其實也不能怪紀忘川眼拙,他從來不往姑娘身上看,琳琅溼沒溼他確實沒留意。沒留意還好,一留意就上心。
雨勢並未見頹廢,愈演愈烈,可長此等候下去,也不知道何時是個盡頭。紀忘川獨來獨往慣了,突然身邊多個要關照的人,心態上一時也轉換不過來。
紀忘川站起來拉起琳琅就走,死等在這裡不知道暴雨何時停,還是趕緊回將軍府換身乾淨衣服烤個火喝碗薑湯。“回府吧。”
琳琅頷首應個是。自薦做了侍茶女,使計跟了眼前玉山俊容的老爺,也不知道他心裡會不會有所想法,當她是個自薦枕蓆的女子。罷了,橫豎離開了陸府,再作打算吧。
紀忘川向王老闆借了把油紙傘,扔了一錠銀子。他就是死活不要欠人錢欠人情的個性,留了錢拖著琳琅就走進雨裡。
灰濛濛的雨勢,路人走在雨裡,要不是面對面見到,根本看不清人影,紀忘川伸開一臂,把琳琅圈在肩窩裡。“走過來些,淋著雨會做病。”
琳琅瞬間紅了臉,她不敢往男女情分上想,這份暖情就像是護犢子的母親般,讓她受用得不得了。就衝紀忘川一柄狹小的油紙傘下把她護著胸前,她就想伺候他一輩子,哪怕她這輩子都記不起來他是誰,又或者她從來沒有見過他,一切都只是自己走向他的藉口而已。
紀忘川一手撐著傘,另一手環著她,還握著琳琅冰冷的小手。“還冷嗎?”
琳琅的後腦勺蹭在紀忘川的肩窩裡,微笑勾唇,不敢笑得太肆意,怕被看到大姑娘不矜持。“老爺,不冷了。”
紀忘川並不高興,琳琅這份體貼勁對他不受用。“問你幾遍都不冷,那你抖成這樣算怎麼回事?罷了,回府上給你安排個屋子,煮個薑茶,你休息幾天養養身子。”
琳琅識大體,也不蹬鼻子上臉,本分說道:“老爺,我去您府上做丫鬟,不是做小姐,沒這麼講究。”
紀忘川獨斷專行,說起軟話來,大將軍的派頭還在。“既然知道做丫鬟,就要聽我的。”
琳琅糯糯應了個是。琳琅心想著,要是能一直走下去有多好,大將軍架子足,在他面前卻有點發虛,她在他的懷抱裡,心跳上了嗓子眼,她偷偷吞了下口水,她是有多麼窺伺這樣的溫度。琳琅垂下頭看自己的手掌握在紀忘川的手心裡,手指修長,骨節俊朗,這人哪兒都那麼好看,一點也不像行軍打仗的莽撞人,精細得比皇親貴胄更高貴。
正文 第三十一章霧裡花(一)
琳琅悵然哀嘆,若是家道齊全,她如今仍舊是月海山莊的小姐,以月望山的手腕,沒準她還能攀上大將軍這樣的人,可如今家仇血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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