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部分(第2/4 頁)
眈,在陸彥生的觀念里長子嫡孫繼承家族掌權根深蒂固,除非陸白羽徹底傷了他的心,讓他絕望,否則陸白羽只要稍加改變,陸彥生心中的天平仍然會輕而易舉地朝他傾斜。“痛定思痛,今後謹慎為人,在爹爹心裡,最看重的還是你。”
陸白羽感慨唏噓,說道:“虧了這次大理寺還了我清白,否則王世敬那廝落井下石,可就把你給搭上去了。”陸白羽懊惱地搓了搓手,“現如今,我算是想明白了。王世敬那廝誘我染上五石散的毒癮,讓我身敗名裂。”
琳琅不禁疑心道:“世人攘攘,皆為利往,你身敗名裂對他有什麼好處?”
話趕話到了這份上,陸白羽再愚鈍的腦子應該有所領悟。“你的意思是,王世敬與人勾結,之前故意與我交好接近我,帶我去風月場所,誘我染上毒癮,朱念安又是他的人,也許是他設局引我入甕。琳琅,以你看來,何人與他勾結陷害我?”
昏睡了三日,體力上不濟,琳琅朝後靠了靠,說道:“只有兩種可能,要麼是陸氏茶莊生意上的對手,要麼就是羽哥你的兄弟。生意對手很多,可兄弟只有兩個。”
陸白羽打心底佩服琳琅的心眼,好像蜂窩似的。“從白和從騫?”
琳琅說道:“羽哥失勢,繼承權自然落在從白和從騫身上,長安城首富,對誰都有那吸引力。他們之中若是有人與王世敬謀劃,那麼第一件事就是讓你在長安城聲名掃地。”
陸白羽自嘲一笑,“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也怪我放浪輕狂,才讓人有機可乘。這趟蹲了大獄算是讓我想明白了。”
琳琅勸慰道:“浪子回頭金不換,爹爹定會感念羽哥一片悔意。”
陸白羽點了點頭,環顧著房內清清爽爽的擺設,琳琅以前喜歡擺弄花草,連他的房間裡都插著當季時令的花,如今駐清閣裡連一片花瓣都找不到,視窗的青花纏枝花卉鳳紋筒瓶光禿禿地兀自立著。
這些看似無心的舉動,其實都是有心所為。琳琅知道紀忘川有枯草熱,聞到花香,觸碰到花粉都會引起周身不適,擔心他偶爾造訪會有不妥,一早就清理了房內的擺設,務必不留一花一草,如今想來,真是多此一舉。紀忘川活不活得下來要另說,即便活下來了,他也不會到駐清閣來觸黴頭,他們這段孽緣恐怕也是說散就散了吧。
神策大將軍遇襲,是這一年來轟動長安城的大事,也是一件奇事。武功蓋世,嶽峙淵渟的神策大將軍被無名之輩所傷,事發之地在崇賢坊與長壽坊之間,偏偏那日下了場暴雨,街市上幾乎無人往來,所以,無人親見到底到底是何人所為。
遇襲的訊息傳到靜安堂時,紀青嵐正撥弄著蜜蠟佛珠串唸經,只見光色飽滿的雞油黃蜜蠟佛珠像斷斷續續的眼淚一顆一顆滾在蒲團下,她驚慌失措地往震松堂趕去,雖然紀忘川不是她的親生兒子,到底養了二十二年,指望著他出人頭地,給她尊榮與光耀,怎麼一瞬間說沒就要沒了呢。
何福周驚惶地立在門口,“老夫人,您來了啊,可真是要了命了,不知道哪裡來的禍害啊,就這麼把咱們大將軍給捅了,您快去看看吧!”
蔓羅扶著紀青嵐大跨步地縱進震松堂,心跳得全無章法,繞過茂林修竹的錦繡插屏往床上看去,連嘴唇都脫了色,整個人白僵僵的躺著,胸前繞了厚厚的幾圈白布,密密實實的汗發了一身,這是離死不遠,要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忘川,你這是要把娘拋下了?”紀青嵐有多久沒見過這種生離死別的場面,當即眼淚就漫湧上來,扭頭看副將莫連,“莫連,到底是什麼回事?誰有這本事刺傷我兒?”
副將莫連灰頭土臉地守在床邊,身為副將理應時時處處跟隨左右,既要隨時當大將軍的刀子,又要隨時替大將軍擋刀,可偏生那個時候紀忘川把他調離身邊。他有口難言,但保護不力的責任卻都落在他身上。“老夫人,是莫連護主不力!只是,大將軍遣開莫連,說是要去一個地方,至於去了何處見了何人,屬下不知。”
紀青嵐咬牙切齒,恨不得扇莫連一個耳光,她孤兒寡母活了這些年,好不容易奔出個前程來,剛越級提升了正二品,正當是意氣風發,揮灑激昂的時候,冷不防就疏忽遇襲。
正文 第一百十八章傷成殤(二)
紀忘川要是折在這檔口上,她後半生也不知道還有啥奔頭。誰也不知道紀青嵐腹中的計劃,一切都建立在紀忘川身上,如今紀忘川生死懸於一線,她唯有全心全意地希望這個兒子能夠活下去。“蔓羅,你留下照看大將軍,我這就回佛堂去求求菩薩。還望菩薩可憐可憐我們孤兒寡母,把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