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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落水的是琳琅,才會奮不顧身,沒想到竟然是偷溜出宮的芙儀公主。
紀忘川生澀客套道:“區區小事,公主不必掛心。”
芙儀舉杯含笑,漲紅了臉頰。“對大將軍而言不過是舉手之勞,對芙儀而言猶如再生,感激不盡。”
崇聖帝見芙儀與紀忘川相談甚歡,不禁道:“芙儀,堂堂大江國的公主,豈可如此不自重,還不快回朕身邊來。”
芙儀被崇聖帝一吼,嚇得回身跪倒在地,說道:“父皇,芙儀有事起奏,還望父皇息怒。”
沸騰的蟹宴頓時被澆了一頭冷水,群臣停罷飲酒,紛紛把目光投向宴中落跪的芙儀公主。崇聖帝蒙了一頭霧水,連忙問道:“還不起來說話,這麼跪著,好看相麼?”
芙儀嬌滴滴地回道:“芙儀若是回稟了父皇,恐怕父皇還是會讓芙儀跪著,所以,芙儀還是先跪著,以策萬全。”
這麼服軟又可掬的語態,崇聖帝的氣就消了一半,耐著性子等著芙儀的回話。“說,不許有半點隱瞞,否則禁足半月,扣半年月銀。”
半是威嚇,半是疼惜的態度,芙儀的膽子壯了,回道:“父皇,七夕當夜芙儀偷溜出宮去逛花市了。”
崇聖帝拍案怒道:“大膽!誰給你那麼大膽子,偷溜出宮,有辱國體!”芙儀垂首戰戰兢兢,崇聖帝只好放軟音量,“說下去。”
“芙儀在花市看熱鬧,看到曲江池畔杏園邊有許多人放桃花燈,一時好奇就去看,沒想到腳下打滑就掉進池子裡了,幸虧神策大將軍路過把芙儀救起來,芙儀這才能保住性命,繼續回宮孝敬父皇。”
崇聖帝忐忑的心這才安頓下來,繞了半天,芙儀就是想把話引到紀忘川身上,女兒大了心思活絡得很。“那以你的意思呢?”
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夕冷照(一)
芙儀膝行至崇聖帝跟前,誠心認錯。“芙儀以為,父皇素來賞罰分明,芙儀違反宮規該罰,神策大將軍救公主該賞。”
紀忘川再也坐不住,拱手說道:“皇上,臣習武之人,路見有人落水,自然施以援手,不值當獎賞。此事若是被其他同僚看到,必定會仗義出手。”
成國公搖頭晃腦地笑道:“大將軍見義勇為,不必過謙。”
崇聖帝笑問:“成國公認為,該如何賞?”
成國公看了一眼芙儀,再看紀忘川,郎才女貌,芙儀是當朝皇后的么女,他的外甥女,平日你纏著他姥爺前姥爺後的膩歪,芙儀那點小花花腸子,他清楚得很,既然芙儀都大膽到這檔口上了,他便推波助瀾一臂。“芙儀有違宮規,偷溜出宮,月銀該罰,半年不夠,一年才足。只是芙儀是七夕夜出宮逛花市,偏巧遇上了神策大將軍,頗有幾分美意,所為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臣聽說,當夜聽音閣裡就唱了一出《鵲橋相會》。芙儀年紀不小了,皇上何不在滿朝文武中選良婿,來好好收收芙儀的性子。”
話已至此,滿宴都是渾身長滿心思的人,大家紛紛起身向崇聖帝獻言獻策,大抵都是芙儀公主與神策大將軍如何般配,賜婚乃是人間佳話一樁,天從人願。
曾經眾人皆醉,他獨醒。而今卻是眾人皆醒,他獨醉。
紀忘川飲下了足壇烈性的菊花釀,酒入愁腸愁更愁,只是酒氣矇蔽了心智,便不覺得辛苦。他的神智渾濁,醉成了一灘爛泥倒在車廂內,玉立長身的瀟灑身姿縮成一團絞痛的軀體。大內副總管親自隨車把他送回神策大將軍府,千叮嚀萬囑咐,讓扈從好生服侍大將軍,副將莫連和大將軍府總管何福周兩人一左一右架著紀忘川走進高門大院。
坊街的角落裡,琳琅孤零零地看著,看他喝得昏天醉地地被人攙扶進去,送他回來的人一手託著拂塵,一身黃門打扮,一眼就看出來自內廷的高管,臉上笑吟吟,口口聲聲讓何福周向紀老夫人報喜。
這一廂副將莫連送大將軍回震松堂,那一廂何福周已經去靜安堂給紀青嵐傳話。
紀青嵐誦好晚課,蔓羅伺候妥帖之後,已經臥床休息。這陣子老夫人總是心絞痛,生怕年歲老邁,卻看不到紀家後續香火愧對祖宗,崇聖帝指婚一事,來得正是一劑良藥。夜過子時,何福周不敢驚動老夫人的休息,便把訊息跟蔓羅說了個大概,總之一句話,指婚聖旨不日就到,老夫人擎等著抱孫子。
莫連把不省人事的紀忘川扶上床,廚房正好端上醒酒湯。莫連輕輕按撫著紀忘川的胸口,把醒酒湯慢慢灌入他口中。直到確信大將軍只是醉酒,並無其他不妥,才合上房門離去。
月色透過一格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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