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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不願意先投降。“一刀兩斷,最好不過。”
寒津津的袍子越發黏搭在身上,琥珀色的眸子無限茫遠。過分的悲憤牽扯動了胸膛上的刀口,他冷了一臉,忍痛按住了胸口,默不作聲轉身離去。
琳琅跟在他身後走了兩步,自覺理虧,那些言不由衷的話,成了一片片的利刀又一次把他的心割得支離破碎。琳琅扶著牆,她又何嘗不是痛心疾首,知道了真相的她,怎麼能待他以初心?
兩個人一前一後,步伐走得緩慢,可彼此還是越走越遠。琳琅捂住心窩,真的非要走到物是人非,才能承認自己可以原諒嗎?
琳琅心裡亮似明鏡,紀忘川不過只是千千萬萬個劊子手之中的一人,要滅月海山莊的人隱藏在背後,那人可以調動當今的神策大將軍,可見必定勢力滔天,她連紀忘川都殺不了,何況要殺那個始作俑者。
她被仇恨壓彎了腰,以至於連伸手挽留的力氣都沒有了。看著紀忘川的背影走出了窄巷,這一別,今後各自成了天涯和海角。
陸白羽和錦素找到琳琅的時候,她木訥地坐在牆角,頭擱在膝蓋上,眼睛瞪得很大卻很暗。
紀忘川一直坐在屋簷上看著琳琅,嘴上說得決斷狠辣,可心裡的牽掛無以復加,直到確認她的安全,才能夠放心離去。
明月當空,照在離人的臉上,隔壁的聽音閣裡五湖戲班唱起了《鵲橋相會》,臺上哀哀悽悽,臺下掌聲雷動。
府兵一列列經過長安大街,長安府尹在前開道,一頂華美的羽蓋內坐在非富即貴的人物。陸白羽聽路人說起神策大將軍出現在曲江池畔,不由心慌失措,連忙與錦素一同去找琳琅。看琳琅一臉的憔悴,不用問也知道一定與紀忘川有關。
陸白羽蹲在琳琅跟前,撫了撫她沾溼的碎髮,“五湖戲班開戲了,咱們看看去。”
錦素給陸白羽使了個眼色,琳琅眼下虛乏的樣子,哪裡還有力氣去看戲。“大小姐,你這一身怎麼溼了,還是趕緊回府上去換身乾的。”
琳琅扶牆站起身,勉強笑了下,“羽哥,咱們去聽音閣。難得出來一趟,怎麼好因我而掃興。”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張李戴(二)
陸白羽包下了二樓一間廂房,從洞開的視窗望下去,臺上牛郎織女正演出鵲橋上相會的一幕,旁白悽悽婉婉地唱道:“迢迢牽牛星,皎皎河漢女。纖纖擢素手,札札弄機杼。終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河漢清且淺,相去復幾許?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
琳琅凝淡道:“只要心心相印,哪怕一年只見一面,總好過時時怨懟,一生悔恨。”
陸白羽和錦素面面相覷,不好置評,唯有各自捧了杯茶飲上一口。陸白羽能猜到琳琅與紀忘川之間一定發生過一些不可告人之事,他看著琳琅一天憔悴過一天,自從琳琅回府陸府後,從來沒有發自內心的笑過,每一次都是戴著面具的敷衍,她笑得很好看,卻笑得沒心沒肺。
他不敢直接問琳琅,怕紀忘川對琳琅始亂終棄,大姑娘抹不開面子,以後沒臉見人。藉故把錦素使了出去,問道:“琳琅是不是被紀忘川那廝佔了便宜去?”
錦素曉得陸白羽把她調出來肯定沒好事,只是沒想到陸白羽想歪了,可她不好解釋。“這……奴婢不知。”
陸白羽情急之下說了重話。“讓你跟著琳琅照看她,倒是把你慣壞了,連你家小姐都看不住,留你有何用!”
旁人訓斥還好受些,偏生陸白羽紅口白臉地斥罵她,讓她心裡窩著一團怨氣。錦素一向清楚自己的身份,陸白羽於她而言就是天,不論這天是晴天霹靂也罷,烏雲遮蔽也好,畢竟是一片天,她永遠是地上泥,世上沒有天梯,除了仰望,只能把心意收藏。
錦素默默地嚥下眼淚,在大少爺跟前,哪有侍婢流淚討歡喜的道理。“奴婢確實不知大小姐與大將軍之間的糾葛,大少爺若是有疑問,不妨自己去關心大小姐,何必從奴婢這裡旁敲側擊。”
陸白羽叱道:“真是個牙尖嘴利的丫頭。”
兩人吵嚷聲驚動了附近聽戲包間內的客人,與陸白羽的廂房相連的一間房簾子撩開,走出來一位貴公子,笑眯眯地搖著骨扇,骨頭輕飄飄地撐起一件絳紅色綾羅圓領錦袍,見了陸白羽眉飛色舞道:“我當是誰在外頭嚷嚷,原來是陸家大少爺,你這好好的戲不看,跑門外訓奴婢來了,就這點驕矜狂妄的派頭,咱們真是望塵莫及!”
王世敬一出房門,身後跟著一串蝦兵蟹將,都是平素跟他吃吃喝喝的公子哥兒,眼瞅著有好戲瞧,連忙跟出門外霸定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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