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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毒?”琳琅震驚,她親手做的湯包裡怎麼會有毒?
陸從白問道:“中了什麼毒?”
陸彥生聞訊趕來,早已老淚縱橫,來不及理會任何人,徑直走進天雅居趕去看陸白羽的安危。
陸白羽中毒一事驚動了整個陸府,陸彥生勃然大怒,要不是琳琅護著,早就被亂棍打死。死罪暫且不論,活罪決不能饒,命人把錦素關進柴房,聽候發落。
長安城最出名的大夫輪番會診,又查驗了當日陸白羽飲用的吃食和茶水,三兩次的磋商下來,眾口一詞,陸白羽中了烏頭之毒,幸好分量輕微。陸白羽天生對蟹敏感,只是咬了一口就渾身起餅子,立刻服用茶水沖淡了吃口。
陸彥生這才心緒略定,本以為把陸白羽打發至此閉門思過,不料出了這種禍事,險些斷送了他的嫡長子。他把陸從白招到身邊,讓他徹查此事,不論誰下的烏頭,務必揪出真兇。
陸白羽誤服烏頭,反而因禍得福,陸彥生看著垂垂昏睡,一臉紅斑的陸白羽,愛子心切,加派人手照顧,解了他的門禁。只要他能醒過來,照舊出入自由,月銀加倍。
陸從白站在陸彥生身後,看著這個表面公正的父親,說到底嫡長子的身份永遠高他一等,陸白羽哪怕犯了一萬個錯,只要示弱,陸彥生還是不顧一切地替他挽回一切損失,甚至加倍補償。
陸彥生轉頭,看著陸從白說道:“從白,別怪為父偏心,你一向穩重睿智,而羽兒輕浮乖張,也許你更像哥哥,他更像弟弟。”
“您交代的事,我必定徹查到底。”陸從白懂事地點點頭,“還請您保重身體,大哥年富力強,很快就會醒過來。”
陸彥生百思不解,問道:“我已經把羽兒封禁到此處,到底是誰對他下此毒手?”
陸從白心灰意冷,陸彥生的話是說給他聽的。陸彥生特意把陸白羽圈禁起來,把陸氏茶莊的生意都交給他打理,陸白羽若是死了,那麼毫無疑問陸氏一門的基業最大受益者就是陸從白。
天雅居通臂紅燭長明,他往雕花窗格外一瞥,琳琅悽清地站在外頭。“父親,夜深了,琳琅在門外等到現在了,要不要讓她進來?”
“讓她進來做什麼?替她那奴婢求情?”
陸彥生臉色鐵青,他始終把陸白羽中毒之事歸結在琳琅身上,即便不是她下毒,給陸白羽吃蟹之事,已經讓他氣得心肝脾肺腎都攪和在一起。陳其玫在他跟前哭訴了一個時辰,歸根到底又是琳琅那個掃把星終於把禍水潑向了陸白羽,陸彥生再是立場堅定,也禁不起枕邊人的絮絮叨叨的重複,如今陸白羽昏迷不醒,益發讓他方寸大亂。
陸從白應了個是,回頭看陸彥生望著陸白羽慈愛的目光,跨出了天雅居的大門。居外守著十幾個護院,陸從白經過琳琅身邊,壓低聲音道:“回去吧,父親暫時不會見你。”
琳琅嗯了聲,道:“爹爹不想見我。我在此不是等他,是等你。”陸從白略顯驚訝,他本以為琳琅一定驚駭不已,請求陸彥生明察,可她卻審時度勢,此時不心慌意亂。“琳琅想知道烏頭何來?若是蟹黃湯包落了毒,從白哥哥也吃了一個,怎麼沒事?”
陸從白凝神思索,提著一盞風燈照亮闃然前路,一步一步地踩在青石板上。“看來要問一問錦素。”
琳琅亦步亦趨地跟在風燈後,說道:“錦素不可能傷害羽哥。”
陸從白說道:“錦素當真傾心大哥麼。”
“錦素傾慕羽哥,她不會傷害他。”琳琅駐足,陸從白提高風燈,昏黃的光暈打亮琳琅的臉,她從容不迫地看他。“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若有人毒殺羽哥,除了從白哥哥,就是從騫哥哥。”
陸從白失笑道:“滑稽,真滑稽。你倒是懷疑起我來了。”
琳琅澹寧地一笑,說道:“我不懷疑你。從白哥哥睿智,怎麼會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種蠢事。若真是加害羽哥,又豈會只是輕微中毒,依我看來,從白哥哥要麼不動手,動手必須要命。否則,輕微的烏頭中毒只會給羽哥一個重生的機會,爹爹看羽哥中毒的模樣早就悔不當初,如今不僅一切如常,對羽哥愈加寵愛彌補。”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竟無果(一)
陸從白重新審視琳琅,他似乎從未認真看清過她的眼睛,明亮璀璨,彷彿星河藏在眼內。“琳琅,你以為烏頭何來?”
“我想去看一看錦素。”
陸從白點點頭,引琳琅走入另一條岔路。樹影黑幕交錯,關押錦素的柴房外守著兩名僕役,見陸從白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