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訓你,你倒是自己撞上來了!這麼沒規矩的一家子,也怪我平時走南闖北顧著生意,反倒是把治家之本給荒廢了!從今日起,我便坐鎮府上好好教教你們規矩!”
阮心梅逮著機會,連忙問道:“老爺,那茶莊的生意可怎麼辦?”
“從白、從騫一直都是得力助手,平時有我在,放不開手腳,這回兒倒是給我提了個醒,是時候想想茶莊繼承人的問題了。”陸彥生眼波暗沉,瞪著陸白羽道,“茶莊暫時由從白接管,從騫輔佐。”
“老爺!”陳其玫驚惱得倏然起身,“羽兒一直謹敏做人、謙良溫恭,要不是有人從旁誤導,不至於誤入歧途,老爺,您再給羽兒一個機會。”
陸彥生嚴厲呵斥:“慈母多敗兒!如今連我的話都不聽了麼!”
張寶盈乾站一旁,看局勢發展成了這幅場面,只要陳其玫失勢,她唯有一個女兒,讓女兒嫁得風光體面是她唯一的祈願。至於茶莊由誰繼承都好,橫豎她只有一個女兒,輪不到她過問。“老爺,您別動怒,您是一家之主,咱們都聽您的。”
阮心梅作出一臉端莊,“老爺放心,從白從騫兩兄弟一定會替您分憂。”
“陸白羽,你聽好了,從此刻起住進西郊天雅居,沒有我的許可,不許跨出門一步!”
陳其玫蹙眉冷對琳琅,眼鋒如刀,在她眼裡,陸白羽無端受過必定是被琳琅妖言所惑,如今激惱了陸彥生,自己的兒子禁足受過,還要就此斷送了長子嫡孫的繼承權,讓阮心梅的兩個兒子佔盡了便宜。
“此事羽兒處事不利,琳琅也難辭其咎,既然羽兒禁足天雅居,那琳琅跪在滴水廊下,沒我的吩咐,不準起身!”陳其玫拂袖冷言。“老爺,姑娘失德是大事,怪我做孃的疏忽管教多年,如今重拾,希望不會太晚!”
陸彥生見她心意已決,對陸白羽處罰嚴厲他心亦痛,何妨是十月懷胎的生母,便從了她的意思。
夜盡,人散。
琳琅跪在滴水廊下,膝蓋磕在硬梆梆生寒涼的石板上,早已頭涔涔,但她挺直了腰桿,越是有人要看她的笑話,她便越發從容不迫。
錦素憂心通紅了眼,伴著她跪在身旁,琳琅勸她回去休息,錦素不肯,琳琅執意讓她回去,陳其玫這口惡氣不容易出,罰跪也許會往死裡罰,勸她養足精神才有力氣照顧她。
丑時將近,月光隱沒在黑雲後,黑夜即將走到盡頭,她反而有些依依不捨。這陣子她著實過得苦,心裡的痛無人說,說了怕也無人懂。
情竇初開的年紀,愛上了她的仇人,成了她心頭解不開的結。她曾經笑得像滿月,如今除了敷衍虛偽,還剩多少誠心以待。
她搞不清楚到底是恨他多,還是愛他多?她可以終其一生,心裡只裝著他一人,可卻不能奮不顧身地留在他身邊。有一道跨不過的鴻溝,她站在這一頭,紀忘川站在另一頭。唯有恨他的時候,她才默許自己想起他。
尤其在靜默闃然的夜裡,她恨著他,也想著他。
一道清瘦的黑影翻越高牆,悄然隱沒在鱗次櫛比的牆垣中。黑影請功了得,一路飛竄輕跳,直到縱身躍入玉堂春後院三層小樓內。
小紅樓娟秀地佇立玉堂春空曠的角落,平素嫌少人走動,因外界謠傳,堂子裡買下的姑娘,一些三貞九烈寧死不從地都被吊死在小紅樓裡,還有些被客人玩弄致死的,也會停屍在這裡,久而久之,小紅樓的外圍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絕不會有人踏進半步。
木質樓房年久失修,腳步踏上去難免騰騰作響,黑影翻進二樓半開的窗戶,裡頭坐著一箇中年老嫗翹起二郎腿等候著來人。
火燭擦亮,昏黃的小火苗依稀照清楚兩人的相貌。錦素身著夜行衣,雙手合十朝玉堂春鴇母頷首行禮。
鴇母撕開肥碩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張明眸花容,只是飛逝的時光終究給美人的臉上印上了溝壑。“你終於來了。”
“蘇什米塔,錦素來遲。”
蘇什米塔深沉如許,步態從容,按住錦素的肩膀,寬慰道:“不遲,你立下大功,若不是你認出紀忘川就是十年前剿殺月海山莊的少年,恐怕真相還未必會這麼快顯山露水。應該有所嘉獎,只是眼下姐妹們大仇未報,大業未成,只能委屈你繼續留在月琳琅身邊。十年前,紀忘川只是一個小劊子手,十年後,長成了大劊子手,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能耐,調動當今神策大將軍替他當劊子手,給他扶搖直上的地位,除了尉遲霆,不作他想。”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明投暗(一)
錦素垂手侍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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