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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口口聲聲不想失去我,所做的決定都是為了我,可他一點都不瞭解我。”琳琅咬得後槽牙發酸,“他若是斷送了這個孩子,也就是斷送了我們的情誼,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靜如,去關了蓬萊殿宮門,我再也不想見他,以後他來了不許給他開門。”
琳琅是個倔脾氣,正在火頭上,苦口婆心沒法勸,只能由著她。琳琅傷心不已,滿懷悲苦與悽楚,適才和尉遲珩針鋒對峙,現下冷靜下來腰骨酸得都要化了坐都坐不住,讓靜如衝了個湯婆子,窩到床上去躺著。
頭一接觸到睡枕琳琅就睡死過去,午膳時分,靜如去喊她,睡得很香甜,大抵是體力透支過度,這會兒睡覺比任何補品都要補,就由著她補一補眠。
午後鄒佩衍來叩宮門,宮中婢子一見是御醫,開了偏門讓他進來。靜如看到鄒佩衍從遊廊處過來,上前問道:“鄒御醫,這一大早鬧得是哪一齣?皇上真不要賢妃娘娘的孩子了麼?娘娘哭到透不過氣來,若真是沒了孩子,娘娘也活不下去了呀。”
鄒佩衍老臉發黑,就如陰沉沉的天空,說道:“娘娘母體虛弱,懷不得孩子。懷孕初期並未調理得當,導致如今更是步步兇險,恐怕一個不小心,隨時一屍兩命。皇上是愛惜娘娘,忍著心痛才下得決心。”
靜如聽得喉嚨發酸,她曉得皇上和賢妃之間雷打不動的感情,卻不知道還有這層緣故,外人聽了都能明白皇上的苦心,只是當事人恐怕有些執拗。她心直口快道:“既然如此,那您這會兒來,難不成皇上還是不死心,非要……”
鄒佩衍道:“哪能呢。皇上心都疼死了,賢妃娘娘又以死相逼,皇上只能作罷。皇上吩咐微臣用盡畢生所學照料賢妃與小皇子。”
靜如嘆了口氣,也不知道還有何話可說,盡是些不開心的事。她領著鄒佩衍到寢殿外,低聲道:“勞煩御醫在此稍後,賢妃娘娘還在歇息,婢子先進去瞧瞧。”
靜如輕輕喚了聲“主子”,琳琅翻了個身,骨頭脆簌簌作響,痛得一口氣喘不上。她扶額睜開眼,“靜如,你喊我麼?”
靜如應聲道:“主子,鄒御醫給您請脈來了,您是見,還是不見?”
琳琅腰痠,直不起身子來,靜如給她使了個蒲團靠在腰後,琳琅說道:“他還不死心麼?”
靜如忙勸道:“主子您別動怒,鄒御醫給您保胎來的,皇上想明白了,一定會保全您和小皇子的。”
琳琅靠坐在床上發懵,先前要落了孩子,如今又派人來保胎,這到底是哪一齣,她已經分不清假意和真心了。
鄒佩衍進屋,陰沉沉的午後,室內沒有開窗,濃郁得如同墨色的江面泛不起波瀾。隔著簾幕,鄒佩衍躬身拱手請安,“賢妃娘娘,微臣給您請脈?”
琳琅萎頓得靠在床欄,打掃了下哽咽的喉嚨,肅了肅道:“鄒御醫,你給本宮一句實話。”
鄒佩衍道:“娘娘請問。”
琳琅問道:“本宮要聽實話,這孩子本宮保得住麼?”
鄒佩衍手心發涼,這話難說,但經過上午一役,賢妃怕也是心中大抵有數。“娘娘不宜坐孕,強行懷胎,母子都是大凶。”
琳琅頭腦發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問道:“本宮不要求母子平安,只要孩子能夠平安降生,本宮心願已足,你有幾成把握?”
鄒佩衍道:“一成。”
琳琅倏然苦笑,“夠了。總比沒有強。”
西北風一陣陣吹近寒冬的腳步,但長安城卻因皇上頒佈的文武科舉令,一時間群賢畢至,沸反盈天。有才之人謀的是機會,紛紛從全國各地湧入長安城,商賈求的是商機,長安城的酒館、客棧賓客盈門,就算是沿街的食肆生意好的時候都是吃一桌翻一桌。
農曆十一月下旬,文武科舉招考,各地選拔層層篩選,到了長安城的都是佼佼者,陸從騫不負眾望進入武舉殿試。張希賢呈上本次科舉選仕的殿試花名冊,讓尉遲珩始料不及的是在名單上看到陸從白赫然在目。
他原本只是想提攜陸家人,給琳琅家世方面的靠山,沒想到卻把陸從白引到跟前來了。張希賢見皇上容色不悅,忙問道:“皇上,是不是這份名單出了岔子?”
尉遲珩輕聲一嗤,“陸氏兄弟獨佔鰲頭,當真是光宗耀祖了。”
張希賢聽皇上的口氣,似乎蘊含不滿,“那皇上之意,要不要刪除其中之一,給其他學士一些機會。”
尉遲珩義正言辭道:“不必如此,朕廣開科舉,就是為了選納賢才,陸從白既然有本事入殿試,難道朕的廟堂還容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