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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厲隔著三尺之外,便能感覺到夏嬤嬤那沖天的怒氣。
“錦衣衛要挾秦厲一事,本官已向皇上述說清楚。你這樣步步緊逼,是不是以為我江彬怕你了。實話告訴你,我江彬今日不會給吳經賠禮,明日也不會,永遠也不會。
因為本官並沒做錯任何事。相反倒是吳經矯上意徵集揚州女子,敗壞皇上的名聲,引起揚州民憤,罪責不小!再有,夏嬤嬤是宮裡人,不知夏嬤嬤是經過了誰的同意,私自來了揚州?”江彬雙目圓瞪,咄咄逼人。
要說夏嬤嬤真不是好對付的人,她非但沒被江彬意欲吃人的氣勢嚇倒,相反遇強更強。
公鴨嗓怒吼一聲,無異於河東獅吼,鄉下村婦的撒潑的本事便全部拿了出來。“江彬,這可是在皇上眼皮底下,你……你欺人太甚,你哪隻眼看見老吳徵集揚州女子了,有何證據?你這是憑空栽贓陷害,老身和你拼了!”
張開雙手,一邊暗自想著,江彬果然要拿老吳私自徵集女子斂財說事兒,幸虧聽了秦厲的話,把那些女子都放走了,讓他抓不到證據。一邊拼命般朝江彬臉上抓去。
秦厲看眼前形勢,頓時手足無措,說來這些事兒都是因自己而引起。此時他真是擔心皇上怪罪下來,拿他開刀。這裡的人都是位高權重之人,也只有他是個小小的百姓。
偷眼瞥了一下正德,正德怒容滿面,睚眥欲裂。劉娘娘也是秀眉深鎖,秦厲慌忙跪在地上,低頭不語。
夏嬤嬤還真是潑婦,饒那江彬彪悍勇猛,對這樣的瘋狂女人也是沒轍。那張黑臉上很快被夏嬤嬤抓出來一道血痕。
“夠了,爾等還不給朕住手!”正德臉色鐵青,這回是真的怒不可遏,吼道。
皇上大發龍威,聲震屋瓦,夏嬤嬤斜眼瞅了一眼正德,這才很不情願的停手。
江彬手捂著臉,一副苦不堪言模樣,夏嬤嬤的三角眼還在瞪視著他。
正德手指著他們罵道,“瞧瞧你們,成何體統?還把不把朕放在眼裡,行啊!夏嬤嬤,你行!”
正德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劉娘娘本是柔弱女子,見眼前情勢,心中十分煩悶,惱火。她怯怯的站起,輕聲說道,“皇上,賤妾有些累了,賤妾先行告退。”
正德很是關切的瞥了她一眼,還未說話,那夏嬤嬤卻是罵道,“你算個什麼東西,還不快走!哼!你個小賤人!”
因劉娘娘始終受到正德寵幸,正德從而冷落了皇后。夏嬤嬤早對劉娘娘心生不滿,很是怨恨。這回見皇上龍顏大怒,她不敢和皇上較真了,把全部怒氣都撒在了劉娘娘身上。
劉娘娘又羞又急又是憤怒,俏臉通紅,伸手指了指夏嬤嬤,道,“你……你……”
一時間心情複雜,感覺十分委屈,晶瑩的淚珠像是斷線的珍珠一樣順著腮邊滾落,竟說不上話來。
正德眼見愛妃如此可憐模樣,心痛不已。更是怒火三千丈,指著夏嬤嬤罵道,“你,你說誰是賤人?朕看你才是賤人!滾!快快給朕滾出去!”
別看正德憤怒,但頭腦還是很清楚的。他知道夏嬤嬤是皇后的乳母,從感情上說自己虧欠皇后的,是以還不想把夏嬤嬤真的怎麼樣了,讓皇后更加傷心。
可是夏嬤嬤卻不是這樣想了,此時她早就昏了頭。本來是信心滿滿的來皇上這裡參合江彬,以為皇上定會為她做主,替他出氣。沒成想皇上不買她的賬不說,還受到皇上的一通臭罵。這就讓她感覺很沒面子,在對食吳經那兒更是感覺臉上無光。
她忽然嚎哭起來,道,“皇上吶,皇上總是寵幸那小賤人,叫皇后如何為人?不是老身數落皇上,皇后在後宮等了皇上十幾年,皇上也應該好好想想了。老身真不知道這小賤人到底有什麼好?如何讓皇上鬼迷了心竅?今日老身就是豁出命去,也要把這小賤人趕走,勸得皇上回頭!”
她一口一個小賤人,把劉娘娘罵的狗血噴頭,忍無可忍。
再善良的女人也有發怒的時候,劉娘娘強壓怒火,說道,“皇上,賤妾怎麼說也是您的嬪妃,她這樣罵賤妾,請皇上一定要為賤妾做主!”
雨打梨花,聲音悽婉。
正德幾乎要瘋了,他吼道,“來人,快把這瘋女人拉出去,給朕砍了!”
正德此語一出,立時便有三五個帶刀護衛從外而入,拉起夏嬤嬤,像是拖死狗一樣向外便走。
江彬心花怒放,眼見正德怒火衝昏了頭腦,他抓住這難得的機會,趁機說道,“乾爹,夏嬤嬤和吳經以前都是死心塌地為乾爹辦事的人。小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