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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知道是活契,這孔母便囫圇高興地說“好,好,”文迎兒暗暗道; 霜小這丫頭心眼兒還真是長在腦門頂了。
霜小要是在家裡; 恐怕這會兒就因為馮君的事被她責罰。她這是怕責罰,就順水推舟; 躲避出去徹底不打算回來了。
她倒是討好孔家人不是一天兩天了,知道她有這個心思,孔母非要她留下,也不便多說什麼。該要如何面對馮家是霜小和孔慈該考慮的問題,文迎兒倒是有準備該怎麼就怎麼辦; 這非是讓她留心的東西。
霜小若是跟她商量,她定然會為她好好地置辦置辦,如今她自己逃跑出去,想來是怕她會責備,文迎兒就等著她什麼時候過來請罪,再幫她與孔慈與孔母打破天窗商量餘下了。
法會之日很快就到,文迎兒駕車去了玉清神霄宮,早先那帖子也說是場朝臣女眷們的盛會,去了才知道,竟然來的還有那瑞福大宗姬。
玉清神霄宮寶殿莊嚴,白玉石階上鋪陳五色琉璃塔,中間徐柳靈昭告天地,延請神仙,他周身琉璃塔反射五色光芒於他衣服上。
文迎兒坐在朝臣女眷下首,仰看徐柳靈這位新進皇帝侍宸大法師為她們求乞福壽延年,容顏永固,子孫祥瑞。
忽然聽得一聲“起——”
眾貴女愣了愣,帶頭的數百名神霄弟子們站了起來,拱手擺出敬天的姿勢。貴女們由嬪御們帶領,跟隨道士們站了起來。
“高上神霄,去地百萬。神霄之境,碧空為徒……”
“五雷玉術,召雷雨,破鬼魅,動與天合……”
“敬——”神霄弟子們向著大殿方向半蹲深躬下去,那宗姬好似早已經得了教化,跟著半蹲深躬。後邊的女眷看她都這麼虔誠,也都陸陸續續跟下去。
文迎兒望了望,這不是在敬天,這幾乎是讓這些女人向著徐柳靈的方向躬身跪拜了下去。
他的野心可不小。尤其是那宗姬,對他毫不懷疑,帶著頭的對著他頂禮膜拜。
眼看殿前這神神叨叨唸著《靈寶無量度人上品妙經》的徐柳靈,專注向天祈求的模樣,倒與她最初見到時那樣的膽怯、故作名士風度截然不同了。
他張開雙臂閉著眼睛,仰面接受著女子們的禮拜,那嘴角掩飾不住的狂喜被她察覺到。
文迎兒在人群中,只是微微低了低頭。得到權勢看似是很簡單事情,但是不能太過欣喜若狂,登高跌重的道理古今皆同。哪有什麼東西是輕易能拿在手裡又丟不掉的呢。
瑞福大宗姬口中也不自禁地誦唸經文,祈禱上蒼。前排許多朝臣女眷也是虔誠者。
法會後,女眷們便挨個跟著道士們入了後殿,請徐柳靈給她們講經、問詢時運去了。各個都是有求於他的。
宗姬最先進去,許久也不出來,其他沒輪到的其他人都坐在外面喝茶排長隊,這麼看來,也不知道那徐柳靈什麼時候才見她。
文迎兒是被徐柳靈請來的,以他時至今日的地位,若不見他就走也失了禮數。
在外殿等著的女眷們,都一個個地瞧著她相互討論。有的很小聲卻也給她聽見了,
“這位和那傳說的崇德帝姬相像?”
“這話怎說的?”
“那崇德帝姬的畫像漫天飛,四處都給她牲祭燒紙燒她畫像,怎可能沒見過……皇城司的還在搜捕,勾欄不是還扮她麼……”
“哪有那麼像,我看不大像啊。”
“是啊,你要這麼說,宗姬也都長得和那畫像像……”
方才宗姬還在外頭時,沒見她們敢議論,現在皇親們都在內殿,外殿這些好事的婦人們就敢當著她綿指指點點了。
文迎兒想了想,挨個向這些另眼瞧她們的人看過去,投以微笑。有的人便噤了聲,但就是有無視的她客氣的,文迎兒本也不願意計較。但聽得有人說:“你這說到崇德帝姬,我倒是想起一樁事,崔妃在宮中與明節皇后鬥得厲害,聽說她在明節皇后棺前不哭,就是因為明節皇后是她給掐死的!”
“真的假的?竟有這等事?”
“宮裡頭秘聞,內侍省裡頭抖漏出來的。”
文迎兒一聽到‘崔妃’這兩個字,額頭青筋一繃,緩步走過去說:“這位是梁編修家的夫人麼?”
那人被叫出夫君官職,愣了愣,但周遭看著她,也不好不應承。“是。”她狐疑瞧向文迎兒,不知道她怎麼知道的。
說來也是巧了,文迎兒對這位婦人還有些印象。剛才進來的時候,女眷們站得近的相互說話就交了夫家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