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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聽得管通私調御營兵馬,這下才讓他震怒了。
眼下就讓人去找那管通去處,但也不是叫抓了他,反只是押回宮中問話。
此事又涉及了御營都統制文淵,這文淵還是馮熙之舅,官家現下懷疑文淵與那管通在他眼皮子底下勾搭一處。但馮熙又有這層親戚關係,便於是讓太子動用京兆府衙暗查,如此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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絳綃在外面耳房,是被折騰得一晚上也沒睡著,以至於早上一出來,看見文迎兒便立時臉紅得灰溜溜跑走了。
文迎兒正準備著馮熙回時,將自己聽來的大軍覆沒和他父親冤屈的事親口告與了他,這一整天都想著證詞,另也聽到她之死和崔家有關,還得讓馮熙幫她搞清楚崔家當時是犯了什麼事。
按理不管崔家犯了什麼,她弟弟是皇子,她是皇女,母親也是淑妃。本朝罪不及宮眷,該得免除這宗族家禍的。可她這爹爹竟然這麼恨他們婦孺?
想到此心又不得寧靜。只是雖不寧靜,卻也不能像什麼都記得的人那樣絕望憤恨,倒也是個好處。
不過多時,聽外面說瑞福大宗姬的轎子到了。
她怎麼來了?
文迎兒迎去前門,那宗姬被內侍顫顫巍巍地扶下來,目光還沒看見她時,便慌張地到處找,一看見她便立即像個四歲孩童一般跑來,死死抱住她腰身不放。
“宗姬這是……”
身旁內侍趕忙解釋:“昨夜宗姬回去,便渾身抽搐怕得要命,我們太子妃怎麼勸怎麼抱也不行,婢子也趕出去,藥碗打翻好幾回,口裡一直嚷嚷著‘崇德姑姑救命’。”
文迎兒心一驚,她也才清醒不久,方才也擔憂瑞福會把她身份漏出去,眼下看是果然。但瑞福這不清醒的模樣,當真是怪罪也無從怪罪,且又能怎麼怪罪,兩人火場裡頭碰在一處,亦都是命數。
嘴上還是微笑道,“這‘崇德帝姬’是怎麼回事?”
“小的也不知啊,鬧了一夜後,太子殿下回來探望,說道昨夜與皇城司的馮點舉在一處,她便嚷嚷著要到馮府來,說馮府才安全,除了馮府哪兒都要她的命。太子與太子妃想著是馮點舉將宗姬從火場裡扒出來的,這眼下宗姬精神不濟,也只能看若不然送到此來,與馮夫人一起。小的也拖了太醫,就暫時在馮府待上一會兒?”
文迎兒鬆了口氣,這瑞福一時還沒說出去。她來了也好,看怎麼能唬住瑞福,千萬別讓她將自己真認作崇德了。
瑞福將自己掛在文迎兒身上,一聲不吭,但眼神似乎也緩和了些。那內侍一看大喜,趕忙同文迎兒道:“夫人也別將咱們宗姬推開,就……就這麼先去屋內歇歇?我好讓人熬藥,然後太醫已經候著了。”
文迎兒也無辦法,只得就讓瑞福這麼掛著回了院裡屋內。那外邊浩浩蕩蕩跟著一堆婢女內侍,過了半晌來了兩個太醫共同看診,但其實都一樣,開了緩神散氣血瘀滯的藥。
好在是她身上沒燙傷,先頭在那椅子上時,離得案几火壇遠,她呆坐著沒動反而沒燒著,倒不像當時有幾個道士四處逃竄,反而火油滿身,好不悽慘。
一閉上眼睛,昨夜大火便浮現眼前,睜開再閉,火場便變作了小云寺。時隔半年,兩次浴火重生。文迎兒自嘲地笑一笑。
人都已經散去了,三個侍女站在床榻跟前,瑞福蹲在榻上仍然抱著文迎兒不撒手,只是已經神智恢復了些,仰頭呆呆地同她說,“人太多了,難受。”
她一想到昨天好些人圍著她,嚇唬她,便害怕這人牆。文迎兒吩咐婢女:“你們出去罷。”
婢女們只聽勾當和宗姬的,文迎兒說話沒分量,便都沒動。瑞福這時瞪著眼睛看過來:“沒聽見馮夫人說了讓你們出去!你們耳朵聾了?”
那婢女們被嚇得一顫,排著隊出去了。文迎兒看絳綃站在門邊上,囑咐她帶上門。
“宗姬沒來由這麼說她們,我不過是外命婦,她們也合該不聽我的,往後可不要再這樣了,折煞了我。”文迎兒心下忐忑,但也感激方才好歹瑞福叫的還是“馮夫人”。
瑞福見屋子頓時空曠了,這才喘了一口大氣,兩手一撒,仰面過來將腦袋枕在文迎兒的腿上,瞪著大眼瞧著她:“十四姑你真美啊,十四姑我就愛看你。”
文迎兒鼻尖酸楚,用手撫過她鼻尖:“宗姬魔怔了,咱們年紀也差不了多少,叫姑姑可折煞小人了。”
瑞福道:“放心吧,我什麼也不會說的。十四姑忘了麼?我八歲得天花那會兒……你給我口喂黏米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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