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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提舉可願意前往茶樓一敘?”韞王后頭站了一群提刀侍衛,虎視眈眈地瞧著他,馮熙行禮:“韞王相請,哪敢不從?”
到得那李福茶樓,正在貢院街上,馮熙隨其馬車前往,一掀開簾子便知道這是韞王自家的產業。
下得車來進了茶樓,果然那裡裡外外的小二也都不是一般人,舉手投足透露著武人的氣質。
韞王倒是開門見山,直接丟擲幾個御史的彈劾摺子給馮熙看,馮熙接過,上面都是御史所擬馮熙的捏造罪狀,雖然是捏造,但也都不是空穴之風,譬如有人發覺他在江南評判時突然受傷消失一段時候,比如帶著妻子上馬行街,諸如此類,再往前追溯,便越列越多。
跟他談起了條件:“這現有的罪狀,也能讓馮提舉拖了這身衣裳,在大理寺坐一段時間牢房。若是你蹲了牢房,便想一想外面將會有什麼風吹草動?你妻子……”
“官家的意思,你應該也能想得明白,此回管通埋沒西軍之事、讓你父親蒙冤的訊息傳開,搞得民怨沸騰,聲勢傳開,你與太子這頭也已經得了不少好處,我這挫傷也不小,但想就此扳倒魏國公,憑你也做不到。最多官家將他貶個幾級,放在外頭月餘半年的,過了風頭再創個軍功便回來了,你說是也不是?凡事你做不能做盡,若不然,我那十四妹崇德的命還要不要了?”
“十四妹活命的事,其實本王還沒讓它傳到官家的耳朵裡,本王可以答應你,暫時就先讓她仍然做你的馮夫人,咱們誰也不用誰,你與我大哥那方速速接應,便莫再扣著魏國公。否則你一入獄,事情便難辦了。”
馮熙很清楚,他這個皇城司提舉若是入獄,自然震動各方。太子首先就會慌了神,緊接著太常寺卿李昂等人紛紛走動上書,為他聲辯,過上幾個月將他放出來,天下就已經大變。
尤其剛剛才抓了管通,那管通還在太子手底下關著,愣上了大刑還沒招認,謝素所供的他西北大軍之事,即便要翻案,也不是他一個人的幾句話就能給那管通定罪的。
實說到大軍之案,那前朝皇陵已埋,若要開啟查驗是不是屍骨盡在那陵下,十分艱鉅浩大,且要動用多少人力物力,誰都知道,官家哪有閒心放在給旁人死人翻案上面,尤其現在邊關局勢還緊,南方還有此起彼伏的叛亂,哪會在此時候去深究這事。
韞王知道,他有軟肋。
他也知道,他的軟肋絕不能為旁人所撼動,若不然他將付出一切,將對方付之劫灰。但若他入獄,哪怕只消失一天,趙頑頑也會被這些人盯上。
如此大費周章,幾乎拼上性命抓住的人,眼下只有靠太子那處逼得他親口承認,否則就毫無辦法,只能妥協。這世道便是如是。
馮熙並非認為這妥協是退讓,恰恰相反,這樣的結果幾乎已經想見。對方並不是羔羊,認他們宰割。在較量之中,你一拳我一腳,你一刀我一刀,是常事。在這黨爭裡頭,免不得先得讓敵人嚐到點甜頭,再讓他們在睡夢裡頭死去。
馮熙早已綢繆得更深、更遠了。
而另一邊,韞王知道他一定會答應,他也不怕他不答應。眼下太子那裡,也有他的權柄。太子的女兒還留在荀宅由韻德看管著,無人知曉其下落。只要他數日之內逼不得管通說話,那他這裡便有把握讓大臣們說動官家,放了管通出來。
韞王這回雖然失了一城,可他拿捏人的本事從來不差。他可是狀元呢,那趙煦不就是仗著個官家原配的長嫡子坐到現在,得到老臣支援的嗎,可這趙煦是個什麼貨色,他與官家都十分清楚。那些老臣當真以為趙煦當了皇帝,這天下就太平,邊境就安穩,就無內亂、無民憤了麼?
做他們的春秋大夢去罷……
這頓茶他吃的很高興,吃完了,還得在他太子哥哥那裡再吃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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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熙回到馮宅時,見院內沒點燈,心思一緊,快步走入。
忽見得文迎兒坐在臥房黑暗裡,登時心下放鬆,跑過去將她頭靠在自己肩膀上。“還好,還好。”
既得談判,她就不會有事。
“孔家的小環被毒死了。”
文迎兒只說這一句,馮熙立即明白過來,兩人已經不需再多言,也能默契知曉對方意思。而馮熙想得則更深一點。
往往令人害怕的東西,不是看見的,而是看不見的。比如說黑夜裡才會怕鬼,白天裡裝成鬼也無人會信,說不定還想摸摸那鬼到底好不好玩。那孔家小環的死,不過也是他們為了讓崇德與馮熙感到恐懼的手段罷了,韞王他是不會動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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