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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出了這根筆後還想了半天,倒真想起那是自己被拽出蕊珠閣前偷偷裝在身上的,包著藏在樹底下。埋在那樹底下; 就好似“爹爹”從這筆裡落地生根,而後成為能護佑自己的大樹。她因此總是在樹下待著,希冀官家有日回信轉移; 接她們母女回去。
眼下能用這隻筆讓他為自己寫個詔書,就算是將這父女之情也有個了結了。
趙頑頑將筆沾了墨,遞給他,今天她不是第一個逼著他寫詔書的人; 但似乎他爹爹卻更情願寫她這一份。
看那鈐印蓋上去; 趙頑頑扶起他來,“爹爹; 頑頑送您回寢宮去。”
隨後開了門,馮熙正抱臂站在門口,臉偏過來,眸光柔和,“準備去哪兒?”
“送上皇回寢宮。上皇累了。”
“嗯; 不過今晚便請上皇移駕延福宮罷。”說著往下走幾步,招侍衛來跟上。馮熙擺眼瞧著一旁低頭戰慄的內侍王寶兒,“王勾當,可別等了,趕緊扶著上皇去罷。”
王寶兒遂低頭過來,默不吭聲地扶上官家,眼裡噙著淚,喉嚨哼哼著在哭,這一下子老內侍和老官家相互攙在一起,兩顆頭靠著相互都悲慼起來,一副蕭條場面。
趙頑頑看著眼前的爹爹,見他這模樣,也不如上次那般厭惡他了。但凡人蒼老起來,便是一瞬的事,那腰背此時佝僂著,緩慢移動兩步也累得慌,但她不想上去再說話。
她看他就像看別人的一個故事,整好是這個故事讓她腦子裡印象太深刻,冷不丁地對其在心裡評價功過,卻也沒太多感情色彩。看王寶兒扶著官家,官家卻回頭來,委屈零零地問馮熙:“馮提舉,朕的御輦……”
“御輦已經被陛下坐去了,不過此時若上皇有需要,我可問詢呼叫。”馮熙低一低頭回稟,但他說完了,卻並沒有吩咐人。
官家此時祈求地望向趙頑頑,趙頑頑不免想到她母親經歷,道:“掖庭比延福宮近些,不如我今晚先扶爹爹同我在掖庭將就一晚?整好,也在我母親逝處,想來爹爹願同我一起追憶一番。”
官家苦笑一聲,“你母親我時時追憶,就不必特特去那處了。我就與王寶兒散散步,回延福宮去罷……”
“多走幾步,對身子骨有好處。”趙頑頑目送他離去。
等到一群人跟著他走遠了,這偌大宮殿外冷颼颼地。馮熙道:“帝姬得償所願了罷?”
趙頑頑蹙眉:“怎麼我卻不痛快呢?”
馮熙的臉上亦沒什麼今日得事後興奮的表情,一切按著早已擬定的計劃,將宮內重重包圍一網打盡,而韞王及其黨羽、包括朝中重臣,現如今深夜就正在崇政殿前覲見新皇呢。今夜或是屬於太子趙煦的一夜,這改天換了地,馮熙心裡安慰了些,父兄之冤總算可以洗清了。
他長舒了一口氣,走過來將她抱住,在她額頭一啄,低聲道,“宮裡暫還出不去,你想怎麼痛快?”
趙頑頑一抬頭,看他嘴角促狹,臉猛地一紅,“這是宮裡,又不是你家,你要什麼痛快!”馮熙卻越發將她抱緊了。“我即將重新恢復帝姬之身,你這樣成何體統!”
馮熙遂望望身後,見侍衛們正瞪著大眼在後邊站著,便道,“全都背過身去!”
“是!”說罷還真都轉了過去,隨後他便摟得更緊,又猛啄一下她嘴唇,低頭在她耳邊吹風,“我不管你是誰,也不管在哪兒,想親你就親你了。”這回說完更是不管她掙不掙扎,壓下去破開嘴唇將舌頭在裡面漫攪,她當著一群人的面,緊張地死命推他,卻一動一動,就被他攪得更厲害,反倒心裡癢癢地管不住喉嚨發聲。一發聲,知道侍衛們都聽見了,更侷促,卻反而整個身體都熱了。
“難不成你還想在宮裡?”
“以往不是也有過?”
“你胡說什麼……”
今夜可是謀朝篡位的大戲,前方趙煦還在崇政殿唱著呢,時不時能聽到那處山呼萬歲,還有鈞容和樂人擊鼓奏響,震天徹地的。但這宣和殿前頭卻不是那光景。趙頑頑心裡忐忑不安,總覺得這事好像太過順利,一切都還沒塵埃落定,可眼前的馮熙卻是淡定自若,好像這逼宮的把戲不是他佈置的似的。眼下這一切禁衛都聽他號令,她忽然想起那殿前紅人高殿帥來,問說,“侍衛親軍的高太尉也成了你們的人了?”
馮熙吸一口氣,“這是男人的事,你管好你自己。”
她對今晚許多事都還好奇得很,“剛才我大哥是怎麼逼迫我爹爹的?”
“你膽子太大了!”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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