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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已經意興闌珊,拉扯了幾次文迎兒,她勁力好大,且充耳不聞,已經是十足賭徒。霜小立時感到腳下有千斤重,無助地四處張望,揣度這事必得瞞著,不能讓對面郭叔他們知道。
微愣了一會兒神,霜小望向臨江酒樓的二層處。那雕欄甚是精緻,後面此時正端正坐著……
霜小倒吸一口涼氣,這不是文迎兒?怎麼一晌沒看她,就坐在樓上了?
眼睛驀然收回望向面前的人堆裡,文迎兒正雙手握著拳頭咬著壓根,絲毫就沒挪動過地方。
霜小揉一揉眼睛,這可見鬼了。
樓上那女人穿著一件粉紫大袖,頭上金步搖白玉簪,細眉豔唇,臉頰紅潤,風流款曲,卻看上去嬌嬌小小,彷彿只有十四五歲年紀。對面尚坐著一名男子,但只露出個後腦勺,依稀看得是紫衣小蟬冠。
文迎兒卻是薄淡清涼的容貌,身上今天仍舊是一身藕綠。霜小上看下看,嘖嘖稱奇。
文迎兒那處的相撲終於有了眉目。她賭贏了。那雜班小乙把裝錢的盆缽拿在手裡,正嚷嚷著要分錢時,突然人群中有人大叫:“官差來了!抓關撲啊!”
除卻大年初一至初三,這相撲的賭博都是違律的,官差到處抓人是慣例。此時一有人叫喊,眾人紛紛推搡奔逃。
文迎兒的眼睛卻只盯在雜班小乙的身上。那小乙抱著錢缽拔腿就跑,文迎兒將裙一提,也不知道哪裡來的那麼大力氣,就這麼朝著他衝殺出去,一把抓住那雜班小乙的袖口,大聲向周圍道,“想跑麼,與那叫喊官差的人裡應外合騙我們的錢財麼?”
這小乙被突然抓住,一時跑不開,周圍已經圍住了人。
他回頭見是個女子,便欲要掙脫,文迎兒大聲道:“諸位可瞧有沒有官差,若沒有,便來他這裡分錢!”
那周遭人群四下一看,根本沒有穿著官差衣裳的人出現,於是一群人蜂擁而上地搶錢,那小乙便被猛地推倒下去。
文迎兒倒是很機智,趁著周遭人往外瞧時,已經將自己的一吊錢取了出來,還留心多取了一文當做贏資,隨即擠出人群。
再回頭時,一堆人趴在地上撅著屁股,已搶得不亦樂乎了。
霜小在外面看得震驚無比,此時見文迎兒毫髮無損,更是牙都合不攏了。
文迎兒和方才一樣,好似什麼都沒發生的淡然,笑著走過來問:“你怎麼了?”
霜小搖搖頭,呆呆地說,“沒怎麼……娘子,你今天好像變了個人。”
文迎兒沉吟片刻,鄭重承諾,“我知道錯了,我以後不會再賭了。今日險些吃了教訓。”
霜小嘆一聲,“還有更奇怪的。”她指一指臨江酒樓的二層。
“上面怎麼了?”
霜小仰頭一看,方才那個酷似文迎兒的女子已經不見了,連帶她對面那紫衣的男子也不見了。正不知道如何解釋時,從正廳門樓裡面一前一後走出兩個熟悉的面孔,那前者竟是今日碰到的荀駙馬荀子衣,後者便是剛才那粉紫大袖的豔妝少女!
荀子衣的目光投向樓外,一眼便望見了文迎兒。他愣怔在那處,而身旁的女子眉眼彎著跟在他身後,聲音細嫩:“駙馬怎麼不走了?”
荀子衣迅疾把目光收了回來,“沒事,我們走吧。”
那女子巧笑倩兮,款款點頭。她比文迎兒矮了半個頭,年紀彷彿也小些,面頰兩腮、胸前腰間都豐盈許多,聲音酷似紅春兒那般娃娃音。
見他們走了,霜小轉頭問文迎兒,“娘子可覺得那女子長得像誰?”
文迎兒已經意識到了。那荀子衣跟前的人,和自己長得確實有幾分相似。莫不就是那內侍藍懷吉曾說過的:她與許多人都長得像那已死的崇德帝姬?
詭異的是那荀駙馬與韻德帝姬、皇城司的探子,都在蒐集這模樣的臉面。若是一堆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同桌圍坐,到底是什麼場面?
文迎兒頭一次對自己的面容感到恐懼。
正遐思間,孔慈提著兩壇松醑春回來了,與她道:“弟婦先將這兩壇酒留好,待馮熙回來再拿出來給我們共飲。”
文迎兒接過道:“好。”
孔慈在酒樓逗留了一圈兒,心情看似很好,忽然便一邊向前走,一邊哼吟:“西北望河湟,雲海天涯兩渺茫。何日功成名遂了,還鄉,醉笑陪公三萬場。”
☆、名節
文迎兒先讓孔慈歇在她院子裡,然後著絳綃去告訴馮君與管事的來安排他住處。
馮宅的慕賓自有院子,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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