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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摹中虛度。不過這其中也不都是仿畫,你且瞧瞧,哪一幅能是真跡?”
文迎兒低頭:“這小女子是真瞧不出來了。”
盛臨有些得意,但還是想繼續考考她,把她引到模仿官家的那面牆前,“這裡頭有一幅當年官家御賜給我的畫,你說你四處見過官家的畫,可能看出來真假的區別?”
文迎兒仔細端詳過去,望著眼前四幅圖,突然笑了:“這孔雀腿錯了,我記得官家特地說過,描畫神貌最忌諱就是不察,孔雀走路是先邁左腿還是右腿都搞不清楚,還畫什麼畫呢……”
盛臨大驚失色:“娘子知道得忒也清楚!這副是當年官家說罵我的話,後來在畫苑裡傳了下來,這副畫我掛在這裡,也是為了時時提醒自己。可沒想到娘子竟然也知道老夫這醜事……老夫顏面休矣!”
文迎兒聽他這麼褒揚自己,越發對她所失去的那些記憶感興趣了。這些連她自己都沒發覺的能耐,不是一日就能練成的,她這些年到底在哪裡生活,又過得是什麼日子,認識的是什麼人呢?
但眼前還是和盛臨商量正事要緊。她轉念想了想,此人是馮公的朋友,一國翰林,書閣上除了畫卷,擺滿了史書典籍策論,他一定不是個只愛仿畫之人。
文迎兒對他深鞠一躬,“老先生,我此次來是想請求您入馮宅來做個西席,我大哥之子馮忨到了開化的年齡,他是馮宅嫡長房的唯一子嗣,家中對他寄予厚望,因此給他開蒙我們不敢隨便。您是馮公敬仰的摯友,由您來教導他最合適不過了。”
盛臨聽是請他做老師,又訝異了一瞬,“我怎麼聽人說,你們是專程來收我這莊子的?”
郭叔急急與她使個眼色,莊子還是要收的呀。
文迎兒道:“眼下聽說佃農偷了咱們莊子耕牛,所以我們特來問問,現在人也沒了,牛也沒了,我們是來重新置辦。這莊子還是您的,只是我們打算請您平日住到馮宅去,好教導馮忨,給您闢一如這裡的院落,生活起居也方便些。這莊子由我們來管,一應人力物力錢都不用您再出,但我們按人力物力和當年產量與您分成,這個分成數由您定便是。”
郭叔在後一咀嚼,這法子甚好!既不損傷人情,還將莊子拿回來自己耕種了,到時候只要給這老頭分些錢便是。這老頭在鄉下無用,若能給馮忨噹噹老師,也是人盡其才了。
盛臨咀嚼半晌,臉上笑容卻是擋不住,眼光先瞟了瞟他身旁那個穿得錦繡的婢子,隨後轉頭來同文迎兒說:“這也是看娘子的面上!老夫確是無心管這田莊,若能分得個三五成,有個指望傳承就是了。”
等天快黑時,文迎兒與郭叔告了辭出來。郭叔讚歎了一番她的辦法,但是奇怪到:“這老頭孑然一身的,為何非要留這莊子?這真是想不通。”
文迎兒道:“他貼身就只這麼一個婢子,穿得卻甚好,可見他很看重。瞧兩人的眼神,或許是有什麼深的關係在裡頭。我猜測,盛老先生怕自己作古了,這女子沒有依靠,所以想給她留點什麼。還能留什麼呢……只有田地能分得一點錢了。”
郭叔想了一會兒,“是這麼個理。這老先生自己其實也畫了些畫,不知道為何賣不出去,前些時日抵給了我們當補償,所以靠他的畫也養活不了那女子。”
文迎兒:“什麼樣的畫,你拿來給我瞧瞧,他是畫苑翰林,怎可能會賣不出去呢?”
“那我明日找找送到娘子院裡去。”
文迎兒深吸了一口氣,眼見快要回城了,遠遠路上灰暗中透出一面灑金的殿頂。她猛地一抽,問道:“那是哪裡?”
郭叔一瞅,“那個,是小云寺。前幾個月剛著過火。”
☆、宗姬
入了六月,天氣開始燥熱。東宮這時正逢喜事。
臨丹閣內太子趙煦與太子妃兩人坐在正中,兩邊底下坐著女眷,瑞福大宗姬盛裝走進來拜下,聽禮官說完一長串詞兒,宣佈她及笄了。
瑞福宗姬名叫趙婉娩,小名喚個免免,在宗姬裡是最大的,只比韻德小三歲。韻德在下面坐著,等這大侄女行完了及笄禮然後吃宴。吃到中間讓她小婢扶著出去解手,卻看見這瑞福站在一個挺拔的武臣面前仰面說什麼。
韻德看那武臣有些熟悉,問東宮的內侍說,“那個是誰?”
“馮引進使,馮熙。”
“宗姬怎麼與武臣走得這樣近了?”
“這……”
“待會兒宴畢了,叫瑞福過來和我見見。”
等吃完了宴,女眷們在西蕊閣裡邊坐著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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