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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趙煦將馮熙放在自己身邊朝夕相伴,並讓他借引進使名行走宮廷內外,接見大臣或遼和西夏使臣,蒐羅訊息,這樣的人必須得得體、謹慎、可靠。
馮熙的外表端正俊麗,著正式衣冠之後,使人觀之忘俗。趙煦讓他跟著自己覲見官家時,官家甚至會多留他們說幾句話。以往官家看著他時那種嫌棄的眼神,似乎也因為馮熙此人的存在,而顯得親切了許多。
太常寺卿李昂兼太子太傅,向太子趙煦極力推薦自己,並且聲情並茂地描繪了他在戰場上的功績,以及回京後的隱忍。朝廷上最近因為大赦名單選擬,也出現了不少評價他將領才能的聲音,且聲音還分屬不同的陣營:韞王跟前的高殿帥、官家仰仗的文都統,還有御史等等……都成了為他背書之人。
而馮熙也很快利用自己的公使身份搞清楚了一件事。
官家因為前幾個月十四女崇德的慘死時常夢魘,所以想效仿唐明皇讓道士作法招引太真妃子的辦法來召出崇德的鬼魂。官家年紀大了,時時追憶,就越發害怕,因此他想找個辦法求得鬼魂的原諒。
官家最喜愛的那幾個道官,都常年和韞王混跡在一處。那幾個道士宣稱,鬼魂不出現,要麼就是她還活著,要麼就是沒有足夠勾魂的引子——與她神貌相似的人。
韞王藉此由頭,加上管通等人給官家灌迷魂湯,現在已經統領了整個皇城司,表面上一方面搜尋她的蹤跡,一方面尋找和她長相相似的人;實際上皇城司在韞王掌控下,已經在羅織太子趙煦及其屬臣們的罪名,成為韞王謀取廢立的大本營。
對於官家來說,他的興趣只是一時的。等到他找尋鬼魂的樂趣漸漸淡去,皇城司卻已經在韞王和管通他們的囊中了。他們不僅可以暗害太子,還能毀滅掉所有與他們相關的證據。
而崇德不過是他們陰謀中的一個“藥引”罷了。
☆、田莊
下午飯後去了大廳,郭叔正好也等在那裡了,一見文迎兒就微微鞠躬道:“娘子來啦。”
馮君也在那裡看賬本,這個時候合上賬本抬眼說,“人來了,你們瞧著什麼時候去罷。”
“去哪裡?”
馮君一臉懶得解釋,郭叔只好道:“咱們在夾馬田郊的那幾畝地是原先馮公在的時候,接濟盛老先生的。但盛老先生無心管田,咱們現在還是打算收回來……上次孔將軍那事是娘子勸說了他,娘子有這樣好口才,又是主家,這回不知道能不能跟我去上一趟田郊……”
馮君瞥一眼,“她這深閨裡的嬌嬌哪去過那種地方,顛簸得一身土,她才不願意呢。”
郭叔為難道:“這……大姐兒剛才不是還說娘子會去麼?”
文迎兒知道馮君又是故意在擺弄她,於是同郭叔道:“咱們什麼時候去罷?”
郭叔高興道,“明天一早罷,我這就出去租車。”在郭叔眼裡,文迎兒比馮君要沉穩溫和地多。馮君是個不好說話的人,平日裡無論莊子田產還是房產,她都只是過問“錢在哪兒”,沒有文迎兒這樣考慮“錢從何來”,這兩者差別還是不小。
對於郭叔來說,也希望文迎兒早日當家,這樣諸事有的主家做主想辦法,他也輕鬆許多。自然他這個官家不是應該圖輕鬆的,但對馮君的管事風格,多少也有些……
果然,第二日兩人坐在馬車上,文迎兒就問起了上次騰空的貢院北的小樓。
郭叔道:“剛放了租,就立即有一開腳店的掌櫃來找我要盤這個樓,我說了自家產業,自還是租的,那人便猶豫,應要盤下來,且還出了個極高的價格,我沒答應。”
文迎兒點頭,“這樓位置極好,現在我們沒精力去自己招人經營,還是隻收租為好,這月租出去先收上半年或一年的賃錢,我們頂過沒錢的這一個月,等到馮熙的月俸到了,就能喘息了。賣出去……只是一時得了現錢,我看那裡賃錢與盤錢都只會越發漲起,明年是大比之年了吧?一定會大賺一筆的,還是不要賣。”
郭叔揉了揉腦袋:“可奇怪的是,那人同我說,如果不盤給他,他保證我也租不出去。結果這幾日果然沒有人來詢問。我也在到處找租戶,就差沒有做一個燈箱掛出去了。”
文迎兒笑:“那便做幾個,我們那巷子稍深,‘酒香也怕巷子深’,現在大的酒樓正店外面全都是三四層高的綵樓歡門,我也注意到晚上各家腳店都會把燈箱放出去老遠,我們不做當然不會有人知道。”
郭叔欣賞地看著她,“娘子說得很是,我今日回去就著人做了,放在街面顯眼處,儘快在這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