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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搖搖頭,看來李氏也不知道。隨即想到一件事,“我能見見爹爹麼?”
“能,能,想必和馮熙已經說完話了。”李氏顯得很殷勤,抬手引著她往文淵書房走。走到文淵書房下剛才那個窗子邊上,文迎兒望進去,見書房裡除了一副字外就沒有掛任何的字畫。
進去之後,文淵正在喝茶,抬頭看見她,立刻起身。
“你有什麼事找我?”
“爹爹……”
聽見她這一聲叫,文淵才開始轉換角色,表情從敬畏到和顏悅色,“噢,迎兒坐吧,你跟爹爹有話說?是不是馮熙欺負你了?”
文迎兒問:“我記得小時候爹爹喜歡我畫的團扇,不知還有留下麼?”
“你小時候?”文淵眼睛愕然一瞬,隨即答道:“你爹是個粗人,這些年輾轉這麼多地方,你也從熙州到京城顛沛流離,這些小玩意兒都沒留下來。”
文迎兒環顧了一遍四周,隨後告辭。從這個書房出來,她連“文迎兒”這個名字都不能確信是誰的了。
那她又是誰呢?
☆、通房
文迎兒漸漸覺得周遭的一切逢迎都顯得極其刻意,大白天轉了一圈,風一吹身上起滿了雞皮疙瘩。
文拂櫻從外面跑出來找她:“你跑去哪裡了,孃親請了一直給你看診的傅大夫過來,眼下已經在小廳等你多時了。”
文迎兒被她拉著往李氏的小廳那裡去,路上文拂櫻道:“你的抹胸,是以前照顧你的乳孃所做的,她每年都給你做一件,你喚她做‘大姐姐’。這事我早忘了,那位乳孃也在京裡,聽說身體不大好,如果你想她我便想法子請她回來給你見見。”
文迎兒的神色好轉了一點。
文拂櫻舒一口氣。還好絳綃告訴了她抹胸的事,於是她趕緊著人安排。這謊話越滾越大,如果文迎兒再想起什麼,就更要麻煩了。
那傅大夫給文迎兒看了診,道:“氣脈時虛時薄,常有癔症,浮想聯翩,有瘋魔症狀,實際上是腦後淤血所致”,給文迎兒開了藥,讓她按時服用,還仔細地告訴她如果想到些奇怪的東西,其實都是頭疼病的症狀,記憶混亂,都不可信,如果要鑽牛角尖的話,恐怕會重新回到瘋傻的地步。還舉了不少瘋子的例子。
文迎兒沉默不語,但看神情濃重,應當是也聽進去了。
文拂櫻和李氏在後面看著,李氏手有些抖,悄聲問:“這能成麼?”
文拂櫻握緊了她安撫道:“著人安撫下她,喂她一點藥,讓她昏昏沉沉的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你爹知道麼?還有……馮熙知道麼?”
“我會和爹說的。”文拂櫻含糊答到。
她是個警醒聰明的人,已經看出來文迎兒的懷疑。從她這裡就能穩住文迎兒,也算是幫了馮熙,幫了家人。何必告訴他們。
等到煎藥的時候,文拂櫻便讓人退下,母女三人聊起來。
“你是在熙州出生的,先是得了瘟病,以為治不好。你爹又正在打仗,把娘愁得日日哭夜夜哭……”
“後來送你出去治,過得許久才將你治好了,那時你腦子便燒得出了些問題,斷斷續續容易忘東西。”
“入京後我去求那和尚保佑,他們說你這病將養在寺廟裡日日吃齋唸佛能好,於是就把你送進了香庵,你乳母看著你,平時我和你姐姐沒事便會去瞧你。”
“那馮熙原來就和你定著親,我瞧你也到了歲數了,要非等你病好再嫁,那也不知等到猴年馬月去。前些日子正好良辰吉日,就辦了。”
文迎兒仔細聽她們講過去的事,文拂櫻偶然還說一些她小時候的趣事,說得繪聲繪色,但每一句後面都補充說,“迎兒,這些你肯定也不記得了。不過你也不要仔細回想,大夫說了容易壞腦子。”
藥煎好了,文迎兒被李氏與文拂櫻盯著,只好硬著頭皮喝下去。
李氏有些困頓了,便先回臥房去睡,留下她們兩個繼續聊。文拂櫻拉著她上了窗下的臥榻,兩個人像真姐妹一樣相互倚靠在繡枕上。
文拂櫻低聲問文迎兒,“你同馮熙那般了麼?”
文迎兒愣了愣,臉有些羞躁。
文拂櫻道,“別騙我了,一看就是沒有。”
文迎兒的腦袋這時候開始昏昏沉沉的,那文拂櫻卻一直在逼問她,“你倒說說是為什麼?有孃親和姐姐為你做主……是他不行嗎?”
“不是……我不知道。”
“這事總是男人主動的,他若不行,自然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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