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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世君和霍雲相處了這些年,早就摸清他的脾氣,這人動起氣,只管順著他就好,她抬腳跨進院子,看到霍雲躺在廊下的搖椅上閉目養神。
這人分明早就聽到崔世君的聲音,偏要等到她進了院裡,這才不輕不重的哼了一聲,也不睜眼,擺明就是要無視她。
雖是春日,天氣卻並不好,崔世君提著裙襬走到廊下,柔聲說道:“外面風涼,老侯爺本就病著,坐在風口,豈不是越發對身子無益。”
霍雲不理,崔世君轉頭對阿杏說道:“你去屋裡拿條毛毯。”
阿杏進屋,尋了一條毛毯,並拿了一個小杌子,崔世君把毯子搭在他的膝蓋上,順勢坐下來,喊道:“老侯爺,你心裡有氣,說給我聽聽,好不好?”
霍雲充耳不聞,崔世君輕聲說道:“你這一病,不光寧國侯和夫人擔心,便是我,得知你病了,急急忙忙趕上山,這麼多人牽掛你,你難不成還要拿自己的身子與人賭氣。”
她這一番苦口婆心的話,總算讓霍雲睜開雙眼,只不過他眼底冷冰冰的,拿出一副要與人置氣到底的架勢。
“老侯爺,若是誰不好,你說出來,也好叫人知道,省得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崔世君問道。
她好言好語的勸了這些話,霍雲像是閉嘴的河蚌,一語不發,最後乾脆又合上眼,打定主意絕不給崔世君好臉色看,一旁的阿杏看得直撇嘴,這老侯爺就是看準她家姑娘好性兒,這才一味的拿她煞性子。
來了半日,這老侯爺始終不開金口,崔世君多少看出了一絲端倪,只怕這老侯爺是在生自己的氣,可她暗自想了許久,無論如何也想不起哪裡惹到他,於是也跟著靜默不語。
一時,院子裡靜悄悄的,火華在院門口探頭進來望了兩眼,又縮回去,沒過一會兒,他又探進頭,衝著阿杏招了招手,阿杏猶豫了一下,出了院子。
到了門外,阿杏抱怨道:“老侯爺是怎麼了,我瞧著像是在生我們姑娘的氣呢!”
火華急忙掩她的嘴,悄悄說道:“可不就是在生你們姑娘的氣麼。”
阿杏詫異的說道:“這是從何說起,上回老侯爺下山還好端端的麼,這些日子我們姑娘安生的呆在院子裡,也就今日往寧國侯府去了一趟,哪裡又惹他了?”
火華說道:“我且問你,姑姑是不是託人在長安城裡置業?”
“是有這事,不過這跟老侯爺動怒又有何相干?”阿杏說道。
火華拍著大腿,說道:“正是為這事鬧的,你說姑姑在別院裡住得好好的,置甚麼產業呢,況且又是揹著我們老侯爺,他老人家只當姑姑是在跟他見外,能不生氣麼!”
今日遇著侯爺審問他,他好歹記得自己是老侯爺的人,並不敢細說裡面的詳情,饒是如此,還要被老侯爺罵是背主的奴才呢。
阿杏被氣笑了,她道:“你們家別院再好,那也是你們的,我們姑娘只是借住罷了,總不能賴著不走吧。”
“你們住一輩子才好呢。”火華嘴裡嘀咕一句。
主子們心裡不暢快,他們做下人的也不好當差,火華苦著臉直搖頭,他從懷裡拿出一包點心遞給阿杏,說道:“都這個時辰了,我估摸著你和姑姑都沒吃飯,先墊一墊肚子吧,只望著姑姑能勸好老侯爺就好了。”
阿杏有心想為她家姑娘爭口氣,不接他的吃食,奈何肚子實在餓得緊,只得憤憤不平的接了過來,又靠在牆角,一邊吃點心,一邊聽著院子裡的動靜。
再說裡面,崔世君自說自話了半日,老侯爺一句也不接腔,她便住了嘴,只抬頭仰望天空,天色陰沉沉的,像是要下雨,她在冷風潮地裡陪著坐了半響,又餓了一整日,不覺有些疲乏。
發了半日怔,崔世君輕輕嘆了一口氣,便起身走下臺階,誰知剛走了幾步,身後傳來霍雲氣惱的聲音;“你儘管走,我先前就猜到了,回到長安,你必定要與我這老鰥夫劃清界線,以免我連累了你的名聲。”
說罷,他冷笑兩聲,說道:“也罷,你搬走倒好,如此才能和我霍雲斷得乾淨,等過幾日,我也要走了,你且放寬心,我走後,自此再不踏進京城地界一步。”
說到氣處,胸口一起一伏,膝蓋上的毯子也滑落到腳邊。
崔世君站定腳步,她回頭看到霍雲滿臉鐵青,顯見得是怒意難平,這才幽幽說道:“我不過是餓了,想叫火華給我找些吃的,莫非吃老侯爺一頓飯也不捨得?”
她的話剛說完,霍雲一口氣噎在胸口,半晌說不出話來,只拿一雙眼睛氣憤的瞪著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