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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個人,於是問道:“伺候他的小廝呢?”
杜明回道:“小的問了一圈,沒找著人,也不知哪裡躲懶去了。”
聽完杜明的回話,霍嘉臉色微沉,這等不守規矩的奴僕,要是放在侯府,早被他整治得服服帖帖。
他又問:“老侯爺呢?”
杜明見他主子面色不豫,戰戰兢兢的回道:“小的尋到真人的院子,不曾看到火華,老侯爺和真人正在對弈,小的傳完話,老侯爺就說知道了,也沒說甚麼時辰下山。”
霍嘉朝著杜明揮手,杜明低著頭退下,霍嘉瞥了一眼小人兒,他坐在廊下的臺階處,捧著一本封神演義的繪本看得聚精會神,霍嘉眉頭一皺,這種雜書,他從不許善哥兒看,霍雲倒是不管,介園裡甚至藏著不少□□,只要霍勤想看,都隨他。
四處靜悄悄的,只有霍嘉和霍勤,霍嘉只要看他一眼,就會莫名煩躁不安,他暗自後悔,該叫杜明把這小子帶走的。
約莫一盞茶的工夫,有腳步聲由遠及近,身穿灰色道袍的霍雲慢悠悠的走來,霍嘉看到父親,雙手垂下問安,那霍勤站起身,不慌不忙的把繪本收回挎包。
霍雲站在門口,他看著院內一大一小的兄弟二人,問道:“就你們兩個,你媳婦兒和你姑姑呢?”
霍嘉回道:“媳婦兒帶得人多,兒子只怕誤了進城的時辰,就吩咐先送她們下山,姑姑和媳婦兒同車,想來這會兒已經回到園子裡了。”
“你安排得很妥當!”霍雲點頭,說道:“既是如此,那我們也回吧。”
霍嘉嘴裡稱是,出門去喚杜明,卻不見他的蹤影,待問過觀裡的小道童,才知杜明被他府裡的管事喚走了,霍嘉氣得火冒三丈,一個一個的非得他親手收拾不可。
他到處找人,霍雲和霍勤等了他小半日,還不見有府裡有人過來,霍雲便道:“罷了,我們先下山吧,這小廝當得甚麼差?回去餓他三日。”
霍嘉心道,你老人家和小東西身邊的小廝更該狠狠餓上三日。他隨著霍雲出了清華觀,三人沿著石板路下山,霍雲走在最前,霍嘉其次,落在最後的是霍勤。
山中幽靜,倦鳥歸巢,霍雲雙手負於身後,不急不徐的走在山路上,這條路他走了千萬遍,走起來如履平地,霍嘉年輕力壯,亦不見吃力,只有小霍勤,他勉強跟了一段路,便落在後面,霍雲有意放緩步子,霍勤仍舊跟不上,那霍雲聽著他氣喘吁吁的聲音,停下腳步,回頭問道:“還能跟上嗎?”
他和小兒說話時輕言細語,耐心十足,霍勤張開雙手,鼓著嘴巴不吭聲,想要人抱著走。
府裡伺候的奴僕都在山腰處等候,霍雲摸著他的頭,說道:“叫你大哥揹你下山。”
霍勤遲疑一下,他看著霍嘉的雙眼黑白分明,想要人抱,卻連一句好話也不肯說出口。
霍嘉眉角抽搐幾下,他抱自己兒子的次數都屈指可數,竟然要他抱這個小鬼?這個比兒子還小的弟弟,從小住在介園,極少回京城的寧國府,霍嘉一年也見不到他幾回。
眼見霍嘉不動,霍雲扭頭望著遠處的天際,也抄手站著不動,他老了,這種出力的事情還是讓年輕人來做吧。
僵持片刻,霍嘉蹲下來,忍氣吞聲的將霍勤背在身後。
霍勤趴在霍嘉背上,霍嘉把他往上一紳,霍勤害怕摔下去,一雙小胖手趕緊死死的環住霍嘉的脖頸,險些把霍嘉勒得背過氣兒,霍嘉暗中掐了一把他的屁股,霍勤吃痛,把手鬆開了。
這小兒軟綿綿一團,霍嘉聞到從他身上傳來的奶香味,和善哥兒小時候一樣,善哥兒兩三歲時,他還常常抱他,後來進學了,他就很少再親近善哥兒。
父子三人接著往山下走,誰也沒說話,經過一片香椿樹林,霍雲開口說道:“勤兒不像我和他母親,倒有幾分像你,喜歡讀書,話不多,常常一個人悶著。”
霍嘉默不作聲,春日的香椿樹有一股刺鼻的味道,霍嘉不太喜歡,偏巧這邊坡地上種滿了香椿樹,霍勤似乎也不喜歡這個氣味,他鼻子抽了幾下,還不輕不重的打了幾個噴嚏。
霍雲繼續往前走,他聲音低沉,對身後的霍嘉說道:“我從以前就知道自己不是一個好父親,勤兒出生後,越發讓我深感對不住你。”
霍嘉一怔,父親猛然對他說這些話,讓他有些不知所措,他看著霍雲的背影,雙眼微垂,說道:“父親何出此言,兒子愧不敢當!”
這個世道,是從來沒有老子向兒子賠不是的。
樹葉沙沙,霍雲語氣平淡,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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