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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樁親事是有眉目了。
崔世君準備明日就到他們兩家走一趟,她問道:“老姑姑在做甚麼?”
崔福家的笑道:“在後院和姨娘一起打絡子,隔壁陳家給她送了幾個新鮮果子,她還問姑娘幾時到家,叫你回來到她屋裡去吃果子。”
崔世君一笑,打發崔福家的下去,便帶著點心,和阿杏一起來到老姑姑的院裡。
老姑姑年紀大了,先前天冷,她就不大喜歡動彈,每日只在屋子裡待著,這些日子天氣暖和,老姑姑才願意出門走走。
崔世君走進跨院,老姑姑一抬眼就看到她,她放下手裡的絡子,笑道:“回來了。”
崔世君走到老姑姑身旁,徐姨娘起身把凳子讓給她,崔世君順勢坐在她的身邊,說道:“這幾日早出晚歸,也沒好好給老姑姑請安,今日落衙早,我買了你老人家喜歡的棗仁糕。”
老姑姑牙口不好,喜愛甜爛軟糯的吃食,崔世君記得她的喜好,家裡一日三餐都以她為主,孩子們孝順,她也是受用的。
崔老姑姑笑著對徐姨娘說道:“怨不得總說我偏疼君兒,一口吃的也記著我老婆子,你們再不許說嘴了。”
徐姨娘湊趣說道:“姑娘體貼細心,老姑姑就是多疼她一些也是應當的。”
崔世君讓阿杏把糕點擺出來,又重新沏了熱茶,娘們兒幾人圍坐在一起,一邊吃茶,一邊閒話,只待茶壺的水空了,崔世君開口,對崔老姑姑說起孫寡婦和孫二的勾當。
老姑姑聽完後,沉默了片刻,手中繼續打著絡子,她道:“這種事只怕官府也禁不住。”
崔世君自是明白老姑姑的意思,這事她管不住,也管不了,不過知道是一回事,卻還是忍不住胸口一陣憋悶。
徐姨娘口裡唸了一聲佛號,她生性善良,最聽不得這些,徐姨娘滿臉同情的搖頭:“可憐,好端端的流落到那種地方,老子娘該有多心疼。”
孫二手裡的姑娘,不比那些被自己親生爹孃賣掉的孩子,多半是從外地拐賣的,皮相好的,養個三五年,送到煙花柳巷,從此一輩子暗無天日,再差一等的,賣給大戶人家為奴為僕,往後便身不由已,是死是活全由主子說了算。
老姑姑手裡的絡子快打好了,她耳中聽著徐姨娘的嘆惜,抬頭看了崔世君一眼,又望著徐姨娘,淡淡的說了一句:“各人有各人的命。”
崔世君低頭不語,老姑姑把手裡的絡子打上結,遞給崔世君,她道:“你扇子上的絡子舊了,換上這個新的。”
崔世君道了一聲謝,把老姑姑給她打的絡子放到荷包裡收好。
幾人不再說孫寡婦的事,轉而說起她三妹崔世雅,自從她添下小哥兒,就一直沒有工夫往城裡來,許久沒有見她和小哥兒,崔世君十分惦記,就說等閒了,她要抽空去莊子上看看她。
次日,崔世君用完早飯,正要出門,徐姨娘來找她,她臉上帶著幾分憂慮,說道:“大姑娘,老姑姑請你過去有話交待。”
老姑姑知曉崔世君每日出門很早,輕易不會叫住她,她奇怪的問道:“老姑姑有甚麼事要找我?”
那徐姨娘搖了搖頭,她說道:“這幾日乍暖還寒,昨日她老人家多吃了兩塊甜糕,晨起就說胸口發悶,我叫崔福請來大夫,大夫說不礙事,有些上火,口服幾丸藥就罷了。”
崔世君顧不得再問,她隨著徐姨娘到了老姑姑的屋裡,彼時崔海正同在,他坐在輪椅裡,守在老姑姑的床前,親自伺候她服下丸藥,勸她保重身體。
崔世君走到近前,她見老姑姑還算精神,暗自鬆了一口氣,嘴裡問道:“老姑姑,你身子好些了沒有,胸口還悶不悶?”
老姑姑握著她的手,笑道:“叫你擔心了,不打緊,人老了就不比從前。”
崔世君鼻根微酸,沒有作聲,老姑姑看著她,說道:“我叫你來,是有事吩咐你去做。”
她幽幽的嘆了一口氣,說道:“昨日夜裡,忽然夢到你太爺爺和太奶奶,他二人仍舊是以前那個老模樣兒,只不過看到我卻不說話,我已有十幾年沒有夢到他二老,你替我到清華觀裡卜一卦,看看他們是不是有話要說。”
老姑姑說得很鄭重,崔世君想也不想,一口答應下來,轉頭叫崔福速速去套馬車,老姑姑對她說道:“去吧,早去早回。”
崔世君點頭,出門前,她囑咐家人好生照顧老姑姑,自帶著阿杏出城。
今日崔世君原本要去寧國侯府和東郡侯府,只因老姑姑身子不爽利,不得不改日再去,崔世君心中亂糟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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