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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書辦指著那婦人,對她說道:“這是宋嫂子; 新來司裡掛名的私媒。”
自打孫寡婦犯事下了監牢; 長安城的私媒就只剩下趙姥姥一人,崔世君聽說她是掛名的私媒; 便笑著說道:“原來是宋嫂子。”
宋嫂子想來早就聽說過崔世君的名字; 她笑著問了一聲好,說道:“崔大姑娘; 我初來乍到,日後還請你多多指教。”
這位宋嫂子話不多; 為人沉穩; 顯得跟趙姥姥和孫寡婦她們這些能說會道的私媒很不一樣,吳書辦將她帶到崔世君屋裡,自回去了; 一時; 只剩下崔世君和阿杏主僕二人; 並新來的宋嫂子。
崔世君給她讓座; 不一時,阿杏端上一盞茶; 笑道:“沒有好茶招待; 宋嫂子你不要見笑。”
宋嫂子笑著對阿杏說道:“姑娘客氣了。”
以後都是要一處共事的; 崔世君便與宋嫂子話起家常,問起她家住何處,家裡有幾口人,閒談之間,方才得知宋嫂子的孃家在外縣,她親孃就是私媒,從小耳濡目染,也就學了一些,這幾年家裡子女漸漸長大成人,日常花銷也緊了,早些年因著已有了趙姥姥和孫寡婦,她一直插不上手,後來孫寡婦出事,宋嫂子急忙借了銀子,就來統籌司掛上名號。
宋嫂子從隨身帶的包袱裡拿出一份禮,送到陳杏手裡,她道:“我早上來時,崔大姑娘不在,吳書辦本來說要我明日再過,我正要回去時,就聽說崔大姑娘你回來了,吳書辦便引著我來見你。”
崔世君收下她送的禮,她笑著說道:“做我們這一行,賺的就是幾個跑腿銀子,還落不到一個好名聲,往後可有得你辛苦了。”
宋嫂子回了一笑,她道:“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家裡孩子大了,吃飯穿衣都要花錢,眼下我還能動,不趁早找些門路,往後就更難了。”
“宋嫂子說得很是。”崔世君說道。
說了幾句閒話,阿杏從吳書辦屋裡拿來名帖,此前宋嫂子已在帖上摁了手印,崔世君過目之後,就遞給宋嫂子,宋嫂子家裡還有事要忙,她收起名帖,和崔世君打了一聲招呼,便出了統籌司的衙門。
誰知宋嫂子走後不久,趙姥姥拿著幾張婚帖來了,她一來到崔世君的司裡,正事不辦,先東拉西扯說了半日話,崔世君心中暗自好笑,她直接問道:“趙姥姥,你別兜圈子了,是不是來打聽新進的私媒?”
趙姥姥臉上訕訕的,她乾笑一聲,說道:“噯,我這不是聽人說來了個私媒麼,因此就好奇來問問,究竟是誰家的,好端端的怎會也幹起這營生了?”
她們這個行當跟別處不同,一干就是大半輩子,少有半路出家的,前些日子孫寡婦犯事,城裡就她一個私媒,趙姥姥生意好得快把腿跑細了,因此一聽說有人來司裡掛名要做私媒,著急忙慌的就來詢問。
崔世君豈會看不出她的心思,她笑道:“你就安心吧,她剛給人牽線保媒,又不比你手裡有人脈,無論如何也不會越過你去的。”
趙姥姥一臉認同的點頭,還拍著胸脯說道:“不是我說狂話,這整個長安城,有半個城的夫妻都是我說得媒呢。”
崔世君笑了一聲,說道:“這是自然,你老人家給人做媒時,就連我也沒出生呢。”
她哄了趙姥姥兩句,趙姥姥心滿意足的走了,崔世君這屋終於恢復平靜,此時天色尚早,崔世君打理完公務,衙門裡又沒別的事,她提著從寧國府帶的一籃子葡萄,鎖上屋門回家了。
今日崔世君落衙的時辰很早,出門的時候,日頭還很烈,熱風一陣一陣的撲面而來,崔世君和阿杏上了馬車,阿杏將簾子放下,崔福一揚馬鞭,馬車慢悠悠的朝著家裡行去。
走了半路,快到家時,馬車忽然停了下來,阿杏掀起簾子問道:“福叔,怎麼了?”
崔福說道:“大姑娘,你看,那不是二姑娘麼。”
崔世君聽了這話,往窗外一看,就見崔世柔在巷口與人說話,只是看到與她說話的那人時,崔世君不禁有些意外,原來,攔著崔世柔的人竟是陳盛容。
看到眼前的一幕,阿杏指著陳盛容,她道:“姑娘,是二姑爺呢。”
說完,她發覺說錯了話,連忙改口,說道:“是陳家的,咱們要不要下去看看呢。”
“先別急。”崔世君端坐在車裡,看著窗外的崔世柔和陳盛容,馬車與他們隔得有些遠,聽不清他二人在講些甚麼,起先這兩人還算好言好語,後來不知為何起了爭執,崔世柔忽然就勃然大怒,手指著陳盛容大聲斥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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