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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世柔斜眼看著崔世君,說道:“這家裡難不成只有你一個孝順姑娘?我也要留下來陪老姑姑。”
老姑姑指著崔世柔笑了幾聲,扭頭對徐姨娘說道:“你把她們姐妹們的飯菜都端過來,叫她倆都陪我用晚飯。”
徐姨娘應了一聲,出去了,待她走後,崔姑姑問起今日卜卦之事,崔世君心頭一頓,隨後緩緩說道:“你老人家就放一百個心吧,卦象好著呢,說是太爺爺和太奶奶想咱們,你要是還不放心,明日給他二老燒些紙錢。”
崔老姑姑搖著頭,嘆道:“人老了,就是愛胡思亂想,難為你忙得團團轉,還把我老婆子的話放在心上。”
崔世君不愛聽老姑姑說這些話,她嗔道:“老姑姑說得甚麼話,你為崔家操勞了一輩子,誰要是膽敢不孝順你,別說老太爺和太爺,就是我也不饒他。”
為了寬慰老姑姑,崔世君轉而和她說起今日在清華觀寧國老侯爺替她卜卦之事,老姑姑笑了起來,她說:“外面都說老侯爺行事乖張,不理事俗,可見不是捕風捉影。”
當年,太上皇給霍雲指婚,臨著婚禮僅剩三日,他還不曾回京,險些沒急死侯府的管家,便是後來娶了侯夫人,霍雲也是常年在外,行蹤飄忽不定。
想起那位老侯爺,崔世君臉上不覺帶了一絲笑意,她道:“老侯爺性情雖說略顯孤僻,人卻不壞。”
崔老姑姑看了她一眼,笑道:“你這孩子心善,看誰都是好人。”
崔世柔聽聞她大姐崔世君正給寧國侯說親,不免問道:“常言道父形子肖,不知寧國侯的性子是不是跟老侯爺一樣呢?”
崔世君笑道:“說來也是怪哉,這父子二人性子南轅北轍,竟是完全不一樣。”
崔世柔越發好奇,她道:“坊間傳說寧國侯面容俊朗,文采斐然,是當之無愧的探花郎,這也是真的?”
崔世君用手戳著她的額頭,說道:“光打聽一些沒用的小道訊息,叫盛容聽到了,仔細他回去收拾你。”
崔世柔臉上的笑僵了一下,低頭不語。
這時,崔福家的已端著飯菜進屋,崔世君止住話,她接過崔福家手裡的飯菜放在炕桌上,這一夜,她姐妹二人陪著崔老姑姑用飯,又閒聊了半夜,直到老姑姑乏了,二人攜手回屋。
第20章
從崔老姑姑的屋裡出來,入眼就是天邊一輪高懸的明月,春夜帶著一絲涼意,崔世君穿著輕薄的春衫,忍不住微微打了一個寒顫,身旁的崔世柔扭頭看了她一眼,挽住她的手臂,姐妹兩人挨在一起,回到後院。
院子裡靜悄悄的,只有遠處偶爾傳來幾聲犬吠,阿杏在前面打著燈籠,她正要先送崔世柔回房,就見崔世君說道:“今晚二姑娘睡我房裡。”
崔世柔有些意外,她挑著眉頭,說道:“我何時說要跟你一起睡了?”
崔世君抿嘴一笑,說道:“我想和你說說貼已話,你就當陪我。”
崔世柔斜眼瞪著崔世君,月光下,崔世君笑眯眯的回望著她,惹得崔世柔沒了脾氣,她到底沒再反對,默默的跟著她一起往前走。
阿杏提著燈籠送她們姐妹二人進屋,便到廚下去打洗漱水,崔世柔換了鞋子,她伸了一個懶腰,躺在美人榻上,榻上搭著一條絨毯,是產自俄羅斯國的上等貨,她摸著絨毯,嘴裡說道:“小時候,我最不服氣的就是你,都是崔家的女兒,我和世雅擠在前面的那間廂房,每月的月例就那幾個錢,想要買件好看的簪環,還得攢上一年半載,你呢,單獨住一間院子,常常有新衣裳和新首飾,家裡甚至專門買了個小丫頭來伺候你。”
崔世君耳中聽著妹妹的抱怨,她不言不語,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崔世柔望著姐姐,她的身影在燈下顯得有些瘦弱,那年她穿著紅衣出嫁,回頭張望時,悄悄掀起蓋頭的一角,看到她大姐站在門口送她,那時她似乎還沒這麼瘦。
勞累了一日,崔世君坐在梳妝檯前,她摘下頭上的簪環,仔細的收回首飾匣裡,隨口說道:“所以你就時時和我掐尖兒要強?”
想起姊妹之間的那些往事,崔世柔也笑自己任性,她又道:“後來我嫁人了,心想再也不用為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跟你爭風吃醋,可是真等我到別人家去了,又開始想念起你的各種好處。”
她的聲音裡感著一絲傷感,崔世君轉頭望著崔世柔,起身走到她身旁,輕聲問道:“你和盛容吵架了?”
話音剛落,崔世柔眼裡忽然開始落淚,她伸手抱住崔世君的腰身,哽咽著說道:“大姐,我要與陳盛容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