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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垂,臉上面無表情,也不知在想些甚麼。
過了半日,崔福請來張郎中,張郎中進屋,先借著燈光細細的看了崔老姑姑的面色,又摸了半日脈,便不住的搖著頭,崔世君心裡一沉,臉上卻不顯露半分。
看了脈,張郎中取出幾根銀針,在崔老姑姑風池太陰等穴上紮了幾針,不一會兒,崔老姑姑從喉嚨裡咯出一口濃痰,張郎中施了幾針,又給老姑姑餵了丸藥,老姑姑臉色顯然好過多了,也不像先前那樣胸口憋悶。
張郎中瞧完老姑姑,阿香端來熱水給他洗手,崔世君便將張郎中請到外間,問道:“老郎中,咱們都是老熟人了,你跟我說說,我家老姑姑的病情,究竟如何了?”
張郎中看了她一眼,並不瞞她,說道:“崔大姑娘,我實話與你說罷,她老人家年紀大了,原先身子就不算結實,上回受了驚嚇還沒好,這回的風寒來得又猛又烈,尋常人都受不住,更何談是她呢。”
張郎中說一句,崔世君的臉色就更白了幾分,張郎中於心不忍,他道:“或許要是能熬過明年春上,等到天氣漸漸暖和,說不得就能好轉。”
崔世君定了定心神,先向張郎中道了一聲謝,張郎中坐下來開了一張方子,叫他們明日去抓藥,崔世君看了一遍藥方,付了診金,說道:“這大半夜的,勞煩你跑一趟。”
張郎中又叮囑兩句,便要回家,崔世君叫崔世安送他到門口,崔福趕著馬車送他回去。
這一夜,崔世君和徐氏睡在崔老姑姑的屋裡,夜裡,她不敢睡得太沉,半夜起來兩三趟,好在張郎中那幾針很是見效,崔老姑姑睡得十分沉穩,崔世君這心裡的石頭落了地,等到將要天亮,她也沉沉睡去。
天將亮,徐氏輕手輕腳的起床,為免吵醒崔世君,她特意到外間梳洗,不久,阿杏端著熱水進屋,徐氏朝著她擺擺手,輕聲說道:“昨夜你們姑娘沒睡好,叫她好生睡會兒吧。”
阿杏猶豫了一下,果真退下。
且說崔世君睡得迷迷糊糊,看到崔老姑姑頭上勒著寶藍色雲紋繡蓮花的抹額,頭上穿著簇新的裙襖,她正坐在院子裡織布,那布已經織了好些,她看到崔世君進來,笑盈盈的衝著她招招手,說道:“君兒,今日是我做壽,你回來遲了。”
崔世君心裡疑惑不解,她家原是沒有織布機的,再者因著老姑姑受傷生病,她的壽辰往後推了,為何老姑姑倒說她過壽?
心裡這麼想著,崔世君問道:“老姑姑,既然今日是你的好日子,你很該好好歇一歇的。”
崔老姑姑指著她織的布,笑道:“這是我親手給你們幾個織的布,就快好了呢。”
崔世君仔細一看,不免大吃一驚,老姑姑身上穿得是壽衣,她手裡織的布竟是白色的孝布,崔世君嚇得瞪直雙眼,望著崔老姑姑正要說話,就被噩夢驚醒。
崔世君醒了,連鞋子都顧不得穿,她撲到崔老姑姑的床前,直到聽到老人家綿長的氣息,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屋外的徐氏聽到動靜,進來看到崔世君光著腳趴在崔老姑姑的床邊,她拿來崔世君的鞋子與她穿上,驚訝的問道:“這是怎麼了?”
這夢實在不是吉兆,崔世君悶聲不語,徐氏見此也不再追問,只道:“阿杏就在外間,我喚她來伺候你梳洗。”
崔世君點了點頭,稍時,就見阿杏掀簾子進屋。
這一早,崔世君心事重重,早飯也沒用,待到要出門時,她叫住阿杏,說道:“你去衙門裡告訴吳書辦一聲,就說我要告一日假。”
阿杏楞住了,這都年根兒底下了,衙門正是最忙的時候,好端端的怎會告假?
“若是吳書辦問起,我該怎麼說呢?”阿杏問道。
崔世君說道:“就說家裡老姑姑病了。”
阿杏點頭去了,崔世君又去找崔海正和徐氏,把心裡的打算說給他二人聽,她道:“因老姑姑病了,原定給她老人家過壽都往後推了,我私心想著,這壽辰還是得辦,而且要辦得熱鬧才好!”
徐氏想了一想,說道:“好是好,只是老姑姑如今病得不能下床,只怕沒那個精力呢!”
“這卻不怕!”崔世君說道:“我瞧著老姑姑的精神還不算太壞,到了做壽那日,只叫她出去坐一坐,又不需她操持庶務。”
家裡的事情,一向是崔世君拿主意,崔海正說不上話,況且他也想給老姑姑過壽,於是崔海正摸著鬍鬚,笑著說道:“這話很是,老姑姑在咱們家操勞一生,做兒孫的,很該給她賀一賀。”
說定了要給崔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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