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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九品官媒的職務能比的?只是崔家做了幾代的官媒,萬一斷在他們手裡,那就是大大的不孝,何況這麼大一個家,總得有人撐著,橫豎她耽誤了這些年,乾脆一輩子不嫁人算了。
崔海正的的心思被女兒猜了個正著,他心裡也是怪害臊的,可架不住兒子的前程要緊,於是他硬著頭皮說道:“君兒你放心,以後安哥兒的孩子就給你養老送終,誰要是敢不孝敬你,我第一個不饒他。”
崔世君通透豁達,她似笑非笑的看了他爹半晌,柔聲說道:“爹把娘都搬出來了,看來這家我只能接著當下去了。”
崔海正激動的老淚縱橫,他握著女兒的手,慚愧的說道:“君兒,是爹對不住你呀。”
崔世君拍著她爹的手寬慰:“你老人家別說這些生分話,安哥兒能有出息,我當大姐的也替他高興。”
自此,崔世君一門心思當起了官媒人,不知不覺,她從當年的崔大姑娘變成了崔姑姑,做過的媒說過的親,她自己也記不清了。
崔世柔跟大姐頂嘴,被崔老姑姑在後背輕輕拍了兩巴掌,崔老姑姑嗔道:“你大姐說得對,嫁漢嫁漢穿衣吃飯,娶妻娶妻做飯洗衣,你失了婦道人家的本份,姑爺越發要跟你離心。”
崔世柔比崔世君小兩歲,夫家姓陳,在城西開糧鋪,家境殷實,這門親事說起來還是她親選的,可惜嫁進陳家六七年,沒能生個一兒半女,為此公婆對她頗有成見,近來二老似乎有意給兒子納妾,崔世柔為此生了不少閒氣,時不時就要跑到孃家來發牢騷。
唸叨了崔世柔幾句,崔老姑姑扭頭望著崔世君,問道:“今日上衙可曾有甚麼新鮮事,陳府尹家女兒的親事說定了沒有?”
崔老姑姑先前當家,長安城數得上的人家她都認得,起初崔世君剛接任官媒,遇到不懂的事情,就會特意來請教崔老姑姑,是以每日落了衙,崔世君總要來找崔老姑姑說幾句閒話。
“定了,是河陽侯府的小公子,河陽侯夫人過幾日邀我陪同她去清華觀請期,年底只怕還得忙上一陣子呢。”
崔世君做了官媒,管著京城男婚女嫁,兼之買賣奴僕的差事,故此長安城的夫人們大多認識她,況且她時常在各府走動,訊息十分靈通,難得是個妥帖穩重的人,因此內院的婦人們很願意與她來往。
崔老姑姑點了點頭,三媒六聘的事崔世君早就深諳與心,倒不必再白白囑咐,她又道:“你爹一大早就在屋裡等你,想來是有事要跟你商量,你去見他,完事之後過來陪陪世柔,總這麼和姑爺鬧下去,也不是長久之計。”
崔世君答應一聲,便起身去了。
且說崔世君離了崔老姑姑的院子,並未立時去見她爹崔海正,她先回到自己的屋裡,不到片刻,就聽見外面傳來管事崔福的聲音:“大姑娘,賬本給你送過來了。”
阿杏打起簾子,請崔福進到裡屋,崔福手裡拿著賬本,遞送到崔世君面前,就安安靜靜的退到一旁。
崔世君翻開賬本快速看了一遍,出聲問道:“離過年沒幾日了,還有幾家佃戶的租子沒收上來,今年的年成尚且過得去,究竟是個甚麼道理,可曾有個說法兒?”
崔福搖了搖頭,他說:“欠租的麼,還是那兩三家,也不是沒催過,他只推說地裡出產不好,要大姑娘看在老太爺和老爺的份兒上,再緩上一緩。”
崔世君聽了這話,放下手裡的賬本,不緊不慢的說道:“別說老太爺已經過世多年,就算老太爺還活著,也不能欠賬不還,人家既然說地裡出產不好,索性就把地收回來,另請佃戶來種。”
崔福到底是上了年紀的人,恐怕崔世君辦事太急躁,傷了崔家的名聲,他猶豫的問道:“大姑娘,這幾家從太爺開始,就是咱們家的佃戶,真要把地收回來?”
“就照我說的去辦吧。”崔世君說道。
倒不是崔世君狠心,居家過日子,小到柴米油鹽,大到人情往來,哪一樣少得了錢呢,家裡老姑姑和崔海正請醫吃藥,兄弟上學的束脩,萬一要走仕途,還得提前給他備上一筆打點的銀子,再者過個三年五載,兄弟要娶妻生子,這又是一大筆花銷。
當年,祖上有先見之明,在長安城這寸土寸金的地界上買下這處三進的宅子,又積讚了七八頃的田地,祖父去世時,家裡有急用,賣了兩三頃土地,等傳到崔世君手上,還剩下三個莊子,家裡一年到頭的花用,主要靠著莊子上的出產,崔世君當差拿著月錢,其實一個月就二錢,還不夠她兄弟每月的書本筆墨,不過她給長安城的富貴人家辦差,每年打賞也有不少,這些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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