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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上門就不好了。
當她的轎子落定,錦地羅未著鳳冠霞帔,只是一身紅衣蓋頭在鞭炮聲中出轎,新郎怕她因為蓋頭看不清腳下就很自然地伸了手去扶。
錦地羅從蓋頭的縫隙之下看見那隻骨節分明帶著薄繭的手,寬大的手掌看起來足夠給人安全感。
她勾勾嘴角沒有多猶豫就把手給了新郎——不管是這位新任夫君還是水榭的夥伴都讓她心裡挺暖的,對這門婚事也生出幾分期許,似乎就算過了那道門她就要暫時忘記自己錦地羅的稱號安心當回田妙華也不覺得多寂寞。
只是待她站直身子走在新郎身邊,握著她那隻纖纖素手的新郎卻彷彿微微一頓,竟然莫名的透著點猶豫。
這點若有若無的猶豫也讓錦地羅心裡生出些疑惑,只是這時沈夫人催促著:“愣著幹嘛,快扶著新娘進門啊!”
新郎家裡似乎沒請什麼親戚,賓客就只有老將軍夫婦——說是賓客卻完全沒拿自己當外人,都由沈夫人領著自己從府裡帶來的下人裡裡外外張羅著。沈老將軍就樂呵地坐在高堂的位子上,伸長了脖子等著新郎新娘進門。
錦地羅本該由丫鬟攙扶著,但新郎既然伸了手沈夫人就完全沒讓丫鬟上前。
而新郎自己是個整日在沙場顛簸的人哪裡懂什麼規矩,所有的規矩都是別人告訴他的,此時沈夫人不提,他也沒覺得不妥。於是錦地羅就這麼被新郎牽著手跨了火盆,邁進門檻。
進了這個門,她就是程家的媳婦,從此便不敢明目張膽的稱自己為錦地羅,而只是田妙華了。
……
續絃的儀式簡單也靈活許多,因為高堂是由沈老將軍夫婦代替的,他們今日吃過酒席便會回去,所以拜過天地之後直接敬了茶。
老將軍接了媳婦茶臉上十分開心,他一個武將沒那麼會說話,但說的都是掏心掏肺的,用力按著新郎的肩膀囑咐:“這次一定好好的,好好過……”
他似乎突然就情緒一轉一言難盡,還深深地嘆了口氣。
沈夫人忙打住他的話,“大喜的日子說什麼吶,程馳快帶你媳婦進洞房歇歇,她都顛簸了一路了。
新郎程馳應了一聲又拉起田妙華的手,不知是不是錯覺,明明他第一次向她伸出手時那麼自然,但每一次握著她的手卻總讓田妙華感覺到他的一絲猶豫。
她想不出他到底在猶豫什麼,這場婚事中那種被瞞著什麼事的感覺又浮現出來。好像有什麼事所有人都知道,只有她自己一個被矇在鼓裡。
總歸已經拜過堂成了親,不管他們瞞著她什麼日後總會慢慢發掘出來。江湖人自有江湖人的灑脫和自信,何況她有那麼大的靠山,不信有什麼事是她解決不了的。
程馳領著她入了洞房又扶著她在床邊坐好,那般小心翼翼的,好像蓋了個蓋頭她就不會走路了似的。
這些細小的地方總讓田妙華忍不住勾起嘴角,被人呵護著的感覺似乎也不差,其他一些違和的地方也就暫時可以忽略了。
面前的程馳在扶她坐好之後猶豫了片刻,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麼,但這還是田妙華到來之後他第一次跟她說話,竟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口氣。明明第一次成親的時候似乎什麼也沒有多想,很自然的把對方當成妻子,但這一次多了些顧慮,就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相處了。
最後他還是輕聲交代了一句:“我去招呼一下將軍和夫人,你先坐坐。”
這正常的規矩他本來可以不說一句就離開的,特地的一句交代讓人能夠感覺到是被重視的,跟這樣的人過一輩子應該是不錯。
見田妙華點了一下頭程馳就趕緊出來招呼老將軍夫婦,老將軍酒過三巡喝得盡興了,才送他們早早的返家歸程。
老將軍夫妻一走自然把帶來幫忙的那些下人也帶回去了,整個宅子裡除了一對新人就只剩自家的三個僕從,一個丫鬟,一個家丁和一個老嬤嬤,整個宅子一下子就安靜下來。
這正午迎進新娘,陪老將軍喝酒又喝了大半個下午,一番折騰天色都快要擦黑了。
老嬤嬤被吵鬧了一天第一個受不住就先回房去休息,臨走囑咐了丫鬟和家丁把大廳還有院子收拾了。
而丫鬟是受過沈夫人囑咐的,扛起重任催著新郎官:“將軍,你快去洞房吧,新夫人可是一個人等很久了~~”
這丫鬟是當年程馳第一次成親時沈夫人見他府上連個伺候人的都沒有,特地從自己府裡挑選出來送給他的。算下來伺候了也有五年,資格老不說又有沈夫人的面子,加上程馳自己也不是個有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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