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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她是怎麼會跑到這裡來的,就只有這一點絕對不可以。
一曲已畢,叫好聲卻是寥寥,胡兵盡是悶頭喝酒,酒入愁腸,無須旁人勸酒就自己一碗接一碗的倒。
陳副尉在一旁看出了點門道,他已然開始懷疑夫人這是故意的。胡人再怎麼好戰,出征幾個月都已經許久沒有回故土看上一眼,哪會當真一點都不想家裡的溫暖。
胡人雖不會想得到她是故意,但宴席上微微低迷的氣氛顯然不是王子想要看到的,人人都低頭喝悶酒那還叫什麼酒宴呢。
他呵呵一笑故意擺出不滿的神情道:“你們瑤江的小曲兒都這麼叫人無聊嗎?”
田妙華也不懼,反正剛剛讓她隨便唱的人可是他。她微彎著一雙杏眼歪頭直視回去,“那兵爺想聽什麼呢?”
那副乾淨單純的模樣活脫脫就是一個淳樸不諳世事的瑤江姑娘,看得程馳心裡一陣陣又抓又撓——居然讓別的男人看著她這副模樣!她面對的可是兇殘的胡人,這簡直是把自己當成小白兔送入狼口!!
而她這幅樣子似乎也的確取悅了王子,他哈哈一笑向前傾身,帶著調|戲般的口吻說道:“我們胡人的姑娘,唱的可都是最熱情火辣的情歌,說的都是最挑|逗直白的情話,你會嗎?”
程馳一下子攥緊了柵欄,彷彿身上的疼痛也都忘記了,全身炸起毛來——荻扎你個鱉孫特麼別調戲別人的老婆!!我挑|逗你二大爺!!
田妙華卻笑盈盈地皓腕一轉,手指彷彿跳躍般彈撥在弦上,輕快悠揚的情歌小調便傾瀉而出——
要相忘,不相忘,
玉樹郎君月豔娘,
幾回曾斷腸。
欲下床,卻上|床,
上得床來思舊鄉,
北風吹夢長……
宴席上的氣氛一下子鬨鬧起來,胡兵們頓時興致高昂地拍手叫好,陳副尉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王堅更慘,旁邊盯著他們的胡兵好心給他倒了一碗酒,這會兒全從鼻口噴出來了。
將軍夫人簡直一曲驚人!而且最囧的是叫好最響的居然不是胡人,而是夫人同行的那位窯|子哥!
程馳只覺得一口血氣堵在胸口,滿腦子只剩上|床下床上|床下床……他覺得自己大概快要崩潰了!在場大概只剩寒水依然面無表情地抱著劍靠在貨車上不為所動。
胡王子又是一陣哈哈大笑,似乎十分開心地起身走向唱曲兒的美人。伸手去捏著她的下巴抬起來——
——去你奶奶的!!把你的髒手從別人老婆身上拿開!!
程馳手下的柵欄發出細微地咔咔聲,此時若有任何一個胡人轉頭看他一眼都會發現他那忘記了掩飾的睚眥欲裂的神情。
可是這一刻所有的胡人都興致高昂地盯著那唱曲兒的美人和自己正要對美人出手的王子,沒人注意到紅衣窯子|哥放下了酒杯,他身邊的周小天和周小武卻不知何時已經離席不見人影。
被抬起下巴的田妙華對胡王子微微一笑,像黑夜裡綻放的有毒的花,將甜美濃膩的香氣一點點滲透進空氣裡——
她撫弦的手指突然一挑,從琴中挑出細長如絲的一根,用力一抽甩飛出去又猛地抽緊。胡王子猛地發覺自己的手腕已經牢牢地被這些琴絃一般的細絲捆住,待他反射性地想要掙脫之時,田妙華卻正對著他的視線笑容一深,突然將那些細絲纏繞在月琴上用力一絞,王子的手便在他的眼前被絞斷了筋脈皮肉,只剩一根腕骨相連。
這變故發生的太快,待胡兵反應過來抽出刀槍要衝上前去,寒水已經抽劍而來,他手中的名劍虞冰薄透犀利散發著寒氣,殺人從來都是一劍斃命沒有半分多餘的劍招。如同一個黑衣煞神所過之處不留活口。
殘月自席上起身一把扣住一個正要對他發難的胡兵的喉嚨,胡兵在咔嚓的喉骨碎裂聲中翻起白眼,他隨手抄過他的刀,反手削掉了身後舉刀偷襲的胡兵的半個腦袋。
他跟寒水那種每一個動作都乾脆利落,漂亮得如同表演一般的劍招不同。看他殺人是一種血腥的折磨,曾經身為水榭最變態的殺手,他殺起人來只能用喪心病狂來形容——殘肢遍地,腥風血雨。
連陳副尉和王堅都看得愣住了,一時竟然忘記了自己該做什麼。
他們不知道夫人從哪裡招來這麼兩個煞神,他們甚至一身冷汗地看著夫人,見她從半空一躍來到王子身後,細絲也纏繞過王子的頸間。
胡王子此時已經完全不敢掙扎,只怕一用力自己的脖子也跟手腕一樣。王子的副手在大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