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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他自己搬了凳子雙手抱胸坐在床邊,活像一樁守衛門神。
“程馳……你這是……?”
田妙華開始擔心自己是不是裝的太過了?他這拿自己當易碎的貴重物品一般小心守護的架勢是什麼情況?
程馳兩腿叉開穩固的角度,抱拳坐得端正筆直,沒有馬上回應她的問題,卻是思考了一會兒才突然認真道:“我不回軍中了!”
“嗄?”
“我得留在家裡保護你,不然萬一再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卻不在家裡,到時候要怎麼辦?”
田妙華覺得這簡直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沒事讓程馳玩什麼英雄救美啊?她不太想讓程馳留在家裡呀,做什麼事都綁手綁腳,如果他離開家那許多事情就都方便多了。
她於是包著被子往床邊挪了挪,“那社稷呢?百姓呢?你要眼看著黎民百姓在戰火中受苦,等到胡人打到家門口再拼著性命來保護我嗎?”
田妙華說話從來都是一針見血,程馳臉上的決心頓時潰敗,露出痛苦糾結的神色。他注意到田妙華已經快挪到床邊,怕她裹著被子滾下來就硬是把她往後推了推,然後才又坐回去糾結,“我也知道,但是……”
“程馳,”田妙華從被子裡伸出手去覆住他撐在膝蓋上的手,“壞人並不是到處都有的,今天的事也不是時時都會發生,可是邊關的敵人卻是真實存在的。錢少爺已經承諾過絕對不會讓那些人再出現了,也許以後根本什麼都不會再發生,你要為了這種也許不會發生的事而無視邊關存在的敵人嗎?”
論口才程馳完全不是田妙華的對手,不,也許不只是口才。
他被說得完全無法反駁,田妙華便趁機給他最後一擊,“你想去的,不是嗎。你明明已經擺脫了京城的一切,而且我看得出來皇帝一定是有對不起你的地方的,這些事情你不希望我問我便不問。可即使如此你依然在猶豫要不要回去,不正是因為放不下邊關的戰事?”
程馳啞口無言,這些話簡直句句戳心——他十六歲被徵兵入伍,在沙場征戰十六年,一半的人生都在馬上度過。那裡有太多他放不下的事,還有跟他並肩生死的下屬兄弟,他根本未到寶刀已老需要卸甲還鄉的年紀,就這麼丟下他們,他心裡其實從未放下過。
——哪個三十歲正值壯年,在沙場上意氣風發的男人會甘心回鄉種田?
他把那些心思深埋著不讓自己去想,卻根本瞞不過田妙華的一雙眼。
“去吧程馳,這裡已經沒有危險了,去做你該做的事。”
程馳猶豫了很久終於還是點了一下頭,反握住田妙華覆蓋在他手上的手,用力一拉讓她差點失去平衡,卻跌進他懷裡。
最近這個人,動手動腳的有點多。
雖然這麼想著,但她沒有推開,只是伸手繞過他身側在他背上拍拍。賞他個擁抱,抱夠了好好去擊退敵人吧。
“我會盡快回來的。”
“嗯。”
“以後我會保護你,一定不會再讓你遇到任何受傷害的事。”
“嗯。我信。”
程馳很快地振作起來,開始尋找家裡自留地的僱農。
他僱到的人倒不陌生,就是他們救下來的大梅姑娘的爺爺,許老漢。他雖然是當了爺爺的人,卻連五十歲都不到,常年幹農活身子很硬朗。
大梅姑娘的爹死的早,娘也改嫁了,她和妹妹小桃是跟著爺爺奶奶長大的。
這次被綁的事情小桃終究沒瞞得住被爺爺知道了,一家人感激涕零地來給程老爺磕頭道謝。
程馳接受得十分尷尬,他兩次趕到時大梅姑娘都已經被救了,沒有一次是他救的啊。
隔日竟然連錢大少爺,如今應該叫錢老爺,他竟然也親自登門道歉,還奉上了三千兩銀票和兩百畝地的田契給程夫人壓驚補償。
——三千兩,夠程馳在職幾年的俸祿了。
他暗暗懵逼咋舌,感慨錢家果然財大氣粗,哪知新任錢老爺的內心正在流血。
這既然是給田妙華的補償他便毫不手軟地手下,算這位新錢老爺識相,便冤有頭債有主不再與他為難。
新鮮出爐的錢老爺心裡苦,三弟這一番折騰,把自己搭進去了不說,家裡賠錢賠地,家丁打手也都摺進去了。明面上所有犯事的人都交給他處理,實際程馳帶人一走,田妙華的人就來把那些人捆綁打包帶走了。
錢家這一番元氣大傷,也不知要過多久才能恢復以往的生活。
之後的幾日程馳花了很多